當著其他人的面,祝槐掀開了那擋板。
這處機關做得極為隱蔽,連凹槽的幾條縫隙都細到可以忽略不計,打著手電筒一寸寸照過去才能看到些許端倪。而當她刻意一按,原本平穩的臺面忽地翻過去,就露出了真正藏在下面的一小塊空間。
以他們當時遠遠觀望到的火歐泊的大小,放下它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火歐泊也是用這輛車托著軟墊送上來的,”祝槐說,“所以停電之后的動作用不著很復雜,如果那個行動的人足夠熟練,直接根據滅燈之前的位置叩開機關就可以完成整個過程。”
“安保不可能差到隨便布下這種機關的程度。”
塞繆爾顯然在這方面是有點經驗的,“柯克比一開始就應該有所舉措,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查臺上的情況,而是選擇先用借口監管了所有賓客。”
基本肯定是監守自盜了。
“那為什么又要大費周折地給所有賓客看一遍”白鵠奇道,“直接在最后一次拍賣前說它失竊不就好了,何必演一出戲搞得這么麻煩。”
祝槐輕輕用指尖敲著推車旁邊的金屬桿。
“除非他有不得不讓所有人都看到它的理由。”她思索道。
而聯想到他們如莫頓柯克比所愿回到房間之后的狀況
“你是想說催眠媒介”白鵠輕易地理解到了這層意思,“但是這個只能當猜測吧。”
祝槐“嗯”了聲。
還是純粹天馬行空的猜測。
“換個角度吧,你們之前應該是被放在一起的,”她問,“你能感覺出那顆寶石上有沒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嗎”
伊萊一怔。
“這個問題很難說。”
他罕見地猶豫道“其實在作為油畫的時候,我更接近休眠的狀態,除非情況特殊,不然是察覺不到周圍環境的。”
祝槐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一瞬間搖曳的燈光。
她決定不去問是怎么個特殊法。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伊萊說,“我們停留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而且”
他道“我感覺它應該不在這幾層樓里了。”
“別的你感覺得到嗎”白鵠好奇道,“周圍游蕩著的都有什么之類的”
“嗯。”伊萊點點頭。
“所以如果要去和你們的同伴匯合,”他說,“我可以領你們過去我知道他們在哪里。”
“那真是太好了,現在就走吧。”祝槐笑道,“我們本來約定的碰面地點有點不可靠。”
畢竟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二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能簡單粗暴地約在屠夫面具人守著的那個方向的樓梯間門口,真正行動之后必然會有差錯。
伊萊毫不掩飾他在為自己能幫上忙而感到的欣喜,并當即帶了頭。拍賣廳后臺內的其他收藏品并不值得在命都未必能保得住的時候徒增負累,而伊萊的本體又以他自己的說法他要控制住五層以下的樓層就不能跟他們一起離開,那留在這里就是最安全的。
走在最后的塞繆爾未置一詞,他留心著可能從任何一處傳來的動靜。神話造物擁有能夠感知得到自己掌控范圍內一切動向的力量,他帶領他們走的的確是最安全的路線,哪怕有可疑的異響也在轉過拐角后就馬上拉遠了距離。
本尼“”
他對自己現在的定位很滿意,雖然沒有遠離風暴但混跡在人群中間不引起任何注意,是一個合格的醬油瓶。
甚好,甚好。
既然安全有的保障,一行人沒有刻意遮掩腳步,然而這對于還尚且不明狀況的其他人就是另一碼事了。在伊萊示意已經到了目的地、眼
前卻空無一人后,祝槐隱約聽到墻后更換彈匣的輕響,對方也在察覺到他們沒有繼續靠近的意圖后稍微放松了警惕。
她問“格雷”
“是我們。”祝槐說。
眼見熟悉的聲音傳來,薇拉這才握著槍轉出身,即便在聽到那紛雜的腳步聲時就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愣了一下。
薇拉“你們這是去招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