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當機立斷地關上車窗的楚望舒顯然沒聽見,他眼疾腳快地往后一蹦,躲過了幾厘米挨著過去的車轱轆,站在原地目送著轎車遠去。
“親娘咧,”他喃喃道,“說不定影響仕途啊。”
他們堵車的這個路口已經離目的地并不太遠了,轎車通過警衛室駛入那片住宅區,入目的仍然是一棟又一棟的別墅。
這里實際上跟方舟明面上的對外基地差別不大,也就都是獨院獨棟,性因此更上一層樓。
正副手是私交,楚望舒自然是來過很多次了,他表現得也很輕車熟路,拿著鑰匙進門時連聲都沒有出,不過門鎖轉動的響動已經先一步傳了進去。
坐在輪椅上的黑發青年循聲轉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跟在他們腳邊的黑貓,卻沒有多說什么。
客廳里并不只有他一個人,穿著寬大兜帽衫的女孩整張臉都縮在陰影里,根本瞧不清長相,她自己也是飛快地瞥了眼他們就收回了視線。
這座別墅的裝修風格與表基地也如出一轍,毫不掩飾其主人偏愛的極簡風,只不過可顯得有生活氣息多了。
“請便,直接坐沙發上就可以了。”賀蘭舟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他看到祝槐猜想的眼神,肯定道,“對,我就住在這里。”
“這位也是早期就加入的成員,不太擅長和別人相處。”
他笑道“不過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
女生聞言又小心地用余光瞄了他們這邊一眼當然,祝槐知道看的肯定是她警惕的樣子就像是某種小動物。
“阿,阿里巴巴,”她聲如蚊訥,“叫我阿里巴巴就可以了。”
社恐吧。
大概。
祝槐還記得賀蘭舟說過這幾位成員的個性各異,她自己也是個八面玲瓏的性格,從善如流地笑道“好啊,請多指教啦。我的就等到之后再說,應該不介意吧”
女生忙不迭地搖頭。
門鈴聲在這時又響了起來,離玄關最近的楚望舒認命地嘆口氣去開了門。迎進來的男人發型梳得很板正,見到他先喜笑顏開地打了個招呼,他腋下還夾著個公文包,似乎是馬不停蹄地才趕到這里。
“頭兒好,大家好。”男人連聲道,又笑著望向祝槐,“這位就是說的那個客人吧”
“久等了。”
他笑呵呵地在他們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之前聚不上主要是因為我,有點業務在外市,今早剛下的飛機。”
“聽說你也是才到靈臺來,這段主干道挺堵的,過來的時候是不是”
“你是做推銷的”祝槐冷不丁問。
男人“啊”
他臉上的表情還停在迷茫和不解的交錯上,祝槐也就解釋道“上來先代入對方視角套近乎,不是心理咨詢師就是銷售。”
“你說有業務,那大概率是后者了,前者如果有穩定來咨詢的患者不太可能去那么久。”
男人“咳。”
“以前跑保險的,年前剛升。”他訕笑,“買買提,很高興認識你,我最樂意跟聰明人打交道。”
祝槐心道這哪來的倆阿拉伯人。
她跟對方握了個手的功夫,聽到門口那邊又傳來一聲鑰匙插進鎖孔里轉動的聲音。祝槐理所當然地下意識看過去,卻見進門來的是個背著雙肩包的小學生。
那男孩充其量還不過十二歲,嬰兒肥還沒消下去。他禮貌性地沖這邊點點頭,自己走向另一側的高腳餐桌,跳上椅子脫下書包,攤開練習冊開始自覺地寫作業。
祝槐“”
祝槐“你們這還有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