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亞特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斤活生生的蛞蝓。
如果眼神可以直接化為語言,那一定是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
他驚怒交加的神色在看到空鬼當真向自己轉過身時成了全然的恐懼,在那閃著寒光又大張著的鉤爪猛烈地揮來后失聲驚呼。
空鬼襲擊另外兩人還要一個拉近距離的高撲,抓住他只需霍然轉身,銳利尖端就已然陷入了他的肩膀。
“見鬼你應該聽我的命令”懷亞特不可置信地尖叫道,聲音里是被扎進皮肉后的劇痛,“我他媽的讓你放開”
放開是不可能放開的,這輩子不可能放開的。除了嘴巴外沒有別的五官的空鬼臉上看不出什么跡象,只有那滲透了布料的血液和那幅度大了不少的搖頭晃腦證明它還在被催眠的狀態,急不可耐地要把對方從這里帶走。
很顯然,它對自己未來的伴侶并不怎么溫柔。
原來人類驚恐到一定程度時是會失聲的,主任的掙扎被輕而易舉地制住。他眼睜睜地看著空鬼撕裂開空間,半個身子都遁入了另一個次元。
而那股強大的抓力也帶動他不得不向內傾去,愛情的力量如此偉大,懷亞特急得快咬碎了后槽牙,甚至開始激烈地天人交戰自己該不該自斷其臂只是被扎穿的位置實在微妙,這不是斷不斷胳膊,這是直接沒了半邊身子還能不能活的問題
正惶惶然之際,他忽然看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這種時候無論是誰施以援手都能得到他的感激,懷亞特驚喜抬頭,就看到了害他到如斯地步的罪魁禍首的臉
“抱歉,”祝槐誠懇道,“確實忘了一件事。”
拿來吧你
趁著懷亞特還在跟空鬼和劇痛作斗爭,她使足了勁,攥著他的白大褂就狠狠一扯
“呲啦”
布料從空鬼爪尖劃爛的縫隙處徹底撕裂,旁邊回神的望舒連忙搭了把手,兩人一起強行把那裝了證件的白大褂半脫半拽地搞到手。恰在此時,遇見他們是倒了血霉,目標也只剩下另外半邊身體還留在空間裂縫之外。
懷亞特眼睛快瞪出血了。
他眼白里滿是可怖的血絲,從牙關里陰沉如水,每一字一句都是最惡毒最發自內心的詛咒
“我一定會回來的”
“是是是,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祝槐不以為意道,“爭取三年抱倆。”
懷亞特“”
他的血壓眼看著要先爆表了,好在那縫隙在他兩眼翻白前52ggd倏然閉合,留下了一點他究竟是因為高血壓而活活氣死還是這樣那樣的懸念。
望舒沉默片刻,抬起雙手,獻上了幾下稀稀落落的掌聲。
剛才的動作幅度太大,懷亞特兜里的東西直接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解決了眼前大患,留給他們的時間依然不多,二人三兩下地撿起那些甭管有用還是沒用的東西,連忙沖去跟門外的幾人匯合。
他們已經預想到可能會有的情況,畢竟在外留守的只有三個人,而那腳步聲聽著實在人數不少。因此也做好了馬上加入支援的準備,哪想到一出門所看到的戰況
完全不落下風。
準確地來說,是羅曼一個作家出身的宅男竟然以一敵十。
他一桿拖把舞得獵獵生風,拖布墩平等而一視同仁地重重親吻過每一個膽敢想靠近的人的臉頰。慘遭撞擊的安保員無一不是“咔吧”一聲閃了脖子,后腦勺又被冰冷的墻面來了一下,來充數的還有幾個文弱的研究員,一時間人人自危,連隊友都不敢靠近這正發瘋的狂信徒。
“意面啊”他肅穆道,“前方的敵人虎視眈眈,還有誰值得一戰”
別人是醉拳醉劍,他是醉拖把。
“上帝啊,”萊昂都不用插手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怎么做到的”
郁雙“據、據說人類的大腦只開發了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