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神明也不能決定你遇到的是誰、又發生了什么事,當然,更不能決定你成為什么人。”她歪歪頭,“我很喜歡人類的可塑性。”
路婉婉忽然破涕為笑。
“我發現了,”她正色道,“你真去安慰誰的時候反而不會強調有多關心。”
祝槐“”
祝槐“這算安慰嗎”
“我覺得有被安慰到就行了。”路婉婉說,“想通了一點事。”
就像是更注重過程還是結果,問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答案,一些偏向過程,另一些偏向結果然而,她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遇見的那些人、產生的那些羈絆,這大概就是人生的另一部分意義。就算自己也說不清是否重過一部分執念,總歸是有意義。
“雖然你搶先開了口,”祝槐坦誠道,“但我是在想要不要勸你同意行動的。”
“凡事別把我想得太好,進模組之前我得到的評價可是距離感我覺得很正確,你們應該也有類似的感覺。”
她說“大家的目的并不相同,只不過因為命運的巧合才走上同一條路。”
“那之后呢如果本來就是截然相反的人,一旦卸去那層負擔,會變成怎樣完全可以預見。”
路婉婉卻“噗”地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永遠都不會見到你迷茫呢。”
祝槐“”
祝槐“”
“這種事哪有很重要,”路婉婉說,“難道還需要我引用嗎就是那個那個,論跡不論心。”
“目的本來就不會一樣,你又不可能有個失散的妹妹。”
說到這里,她又微微紅了眼眶,但還是繼續道“表現出來就夠了,有的人連裝一裝都做不到呢。我想那個評價的人也是這樣感覺的,不然哪會信任到連這都說出口,怕被報復還來不及。”
“更何況”她思索道,“你真的完全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嗎”
“好吧,”祝槐勾勾嘴角,“這又是個新命題。”
“既然可以并肩走同一段路,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走下一段”路婉婉有些出神,“就比如你當初肯定想不到會跟我聊這些。”
“其實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她輕輕地、更像是在對自己說“卸去之后就去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就算身邊不是原先預想的那個人,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我的確希望聽到你這么想。”祝槐說,“洛佩茲就是瑞安多德。”
路婉婉明顯地愣了好幾秒。
但很快,怔愣就變成了了然,她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反而打量得祝槐有點不太自在。不過此情此境都不太適合展開別的話題,后者清清嗓子,繼續道
“我問過他了,露西就在世界樹的基地。”
“她體質特殊,不過在體測正常和有人陪護的情況下也可以去外面,聽說比當初也好轉不少,應該挺想見你的。”
“我可不想給自己立旗子,”想起當初那個怯生生的小女孩,路婉婉的神情到底明朗了一些,“先聽聽就算了。”
她深吸一口氣。
“k,你在聽吧”
你們就不能假裝我不在嗎
你這不是自己都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