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概率是只能這樣。”羅曼沉聲說,“還記得之前是怎么說的吧。”
僅有一個人能成為自己陣營的代表。
他們面前數米外的高塔塔門邊上分別矗立著兩座雕像,那身披盔甲、面容被觸手覆蓋的怪物騎士手持刀劍。劍尖交錯地擋在門前,儼然是閑人勿進的象征。
“看到那邊的雕像了嗎”祝槐問,“應該是某種審查,符合一定的標準才會予以通行。”
有些事只能由她去做。
她說著就要向前走去,忽覺手腕一緊。
“你會回來吧。”塞繆爾平靜地問。
祝槐安靜了一瞬。
她說“會。”
他慢慢松開了手。
“不要抬頭。”祝槐說,“不要看,不要聽,不要去感知。”
她笑笑,“雖然我覺得說這些也沒多大意義不過聊勝于無吧。”
“交給你們了。”
祝槐看了除塞繆爾以外的人一眼。
“希望我們都走運一點。”
她最后留下這一句話,就在他人的沉默中向前走去。雙方不約而同地省下了挽留和道別免得那成為某些不詳的征兆,祝槐在同伴注視的目光里來到那橫向交叉的刀劍前,然后,看到那兩尊守衛雕像猶如活物般的抬起了頭。
它們沒有眼睛,祝槐卻真切地感覺到有目光從自己臉上和身后轉過。緊接著,那刀尖分開成了足夠容一人通過的空間,塔門也自發旋開,她面不改色地走進門內,聽到用來攔路的武器在自己身后“嚓”地重新閉合。
眼前是一段古樸無華的旋梯。
她踏了上去。
階梯無窮無盡,耳邊只聽得到布料細微的摩挲聲與自己的腳步。從玩家聚集地到現在已經耗費掉不少體力,祝槐走走停停,她最終抬頭看到了猩紅色的天空塔頂是露天的,一人多高的石墻阻擋了向周圍望去的視線,仿佛這里是一片與世隔絕的空地。
地面上是石刻的法陣。
中間有一塊相對平整的凹陷,顯而易見,是給他們在初始點領到的信物用的。
不過,她當然不打算放這個。
或許是深潛者誤打誤撞佩戴過的關系,它的氣息暫時掩蓋掉了舊印的,那兩名“守衛”沒有察覺到異樣祝槐丟下用來遮擋的斗篷,露出藏在下面的盾牌,將它擺在了召喚陣的最中央。
她彎腰的同時,伸手觸摸了凹陷旁邊的溝槽,判斷出它們的用途。
是血槽。
祝槐嘖了聲。
白包扎了。
她當機立斷地扯開紗布,舉起匕首,向著剛剛止住血的傷口處再次劃了下去。
暗紅的液體從刀口落下,滴在血槽里時就仿佛獲得了自己的生命,它們開始自發地爬行,蜿蜿蜒蜒繞出完整復雜的痕跡。
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出空氣的輕微震動。
邪神蘇醒了。
祝槐無端地意識到從那個方向投來的注視與她先前望的是同一個方向,那命運般的牽引讓耳邊縈繞著的歌聲愈發縹緲。而不單單是那里,還有一處、兩處
也許是信徒太過努力,也許是祂們察覺出自己的地盤上已經混進了奸細,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她依然感知著那隱隱傳來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