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對我自己負責。
葉嘉寧說完,朝她禮貌地點了下頭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霍沉依舊沒回港域天地。
葉嘉寧沒問他去哪了,也不問他什么時候回,她照舊上學、放學,在家的空間時間都用來看書學習,累了就看小說或者電視,偶爾下樓散步,三餐照常吃,霍沉在不在似乎都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冬叔看起來卻惆悵滿腹,嘆氣的次數與日俱增。這天葉嘉寧下課回來,在書房改論文時,冬叔上樓來敲門。
他端起來一只透明的玻璃碟,里面盛著剛剛洗好的櫻桃,果實鮮嫩飽滿,色澤晶瑩剔透,帶著剛剛采摘下來的新鮮氣味。
葉嘉寧戴著眼鏡瞄了眼,視線移回屏幕,像平常一樣說謝謝冬叔。
冬叔卻沒走,他往常怕打擾她學習,能不上來就不上來,送東西也大多趁她中間休息的空檔,今天站在她書桌前,邀功似的下午剛從樹上摘下來的,很鮮鮮,葉小姐您嘗嘗。
葉嘉寧放下鼠標,捏起一根櫻桃梗。
櫻桃果肉看起來還有一點沒熟透的青澀,葉嘉寧嘗了一顆,果然有點酸,酸得她鼻子都皺了起來,但還是吃掉了。
很酸嗎冬叔看出來了,有點遺憾,今年的櫻桃還沒熟透,這是第一批,我挑著樹上最紅的摘的,還是沒到時候。
“其實還好,能吃。”酸歸酸,這是冬叔一片心意,于是葉嘉寧又吃了一顆,再次被酸得皺鼻子。
冬叔失笑,忙把整碗櫻桃端起來“太酸了,您還是先別吃了,再等幾天,等櫻桃熟透了,我再給您摘。咱們那棵樹上結的果子很甜的,您小時候老來摘,還記得嗎
葉嘉寧意外那棵櫻桃樹還在
在的。
葉嘉寧想起kay說的那場大火,不是說整個莊園都燒了嗎
冬叔臉上含著笑,絮絮叨叨地回憶起來“那個時候少爺也沒別的朋
友,只有您會來找他玩,他也不理別人,只有您來了才會從房子里出來。
葉嘉寧扯了扯唇,聲音有點輕“早知道他會這么欺負我,我就不跟他做朋友了。”冬叔一愣少爺欺負您了葉嘉寧沒答,這種事要她跟一個長輩講
冬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小心道少爺他不懂哄人,他從小就是這么個性子,但您在他心里是很重的,您走之后,那棵樹少爺就不讓別人碰了,每年櫻桃熟了也不讓人摘,那么好的果子,落得滿地都是,最后腐爛了,又變成來年的養料。
兩個人鬧別扭鬧這么幾天,誰都不理誰,一個不露面,一個從不主動聯系,他看著心里著急。想替霍沉說些好話,哪知道這些話說完,葉嘉寧剛剛還好好的臉色反而變淡。
他記得我。
冬叔不擅長察言觀色,也聽不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只是覺出她似乎是不高興的,想是自己說錯話,也不知道哪里說錯,聽她這么說下意識答“當然。”
葉嘉寧“哦”了聲,語調挺平的,手指在鼠標上滑動幾下,垂下眼敲鍵盤,注意力似乎已經回到論文上。
冬叔無聲嘆口氣,端著櫻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