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寧剛剛喝下的一口溫水在口腔中含了兩秒才咽下,繼續慢吞吞地喝完半杯,澄清“只是感冒而已。
說完時機很巧地打了個噴嚏,她捂住嘴,噴嚏也打得很小聲。
“你怎么還沒睡”葉嘉寧問他。
他喝了口水,神色也和水一樣淡,一點表情都看不出來,挺正經的樣子答在想事情。
葉嘉寧“哦”了聲,頭有點沉,喝完水便先上樓睡。
被輕視的四月夜風給了她一個教訓,夜半發起低燒,昏昏沉沉地睡到早晨,燒是退了,周身卻酸痛,下樓吃早餐時噴嚏打得更厲害。
她比平時起得遲了很久,霍沉已經在客廳坐著,氣溫比昨天還高兩度,他穿了件黑色連帽衛衣,極簡款式但意外好看,除了胸口的ss字母沒別的裝飾。
他在看雜志,內頁是一些雕塑作品的圖案,好像是本藝術期刊,葉嘉寧下樓,他的目光便從雜志抬起,跟著她移動。
冬叔緊張兮兮地拿藥箱過來“量量體溫看發燒沒,用不用吃點退燒藥”
剛才量過,已經退燒了。”葉嘉寧從里面挑出一盒感冒顆粒,只是晚上燒了會,不嚴重的。
冬叔將一大早就煮好的熱姜茶盛過來,看著她趁熱喝下,在旁邊滿面憂慮地問“昨天去做什么了,這么暖和的天怎么還受了涼。
昏暗的通道突然就襲上腦海,闖入齒關的吻和響在耳畔的喘息,葉嘉寧一口姜茶險些嗆住,好不容易才沒穩住表
情。
沙發上,霍沉的雜志翻了一頁,雪面銅版紙發出清亮的聲響。葉嘉寧繼續喝茶“看了場比賽。”
冬叔想不通“看個比賽怎么看感冒了。很冷嗎”葉嘉寧不想解釋她為什么會吹風,企圖用一個字蒙混過關嗯。
冬叔話少也不會追根究底,沒再多問,去擺早餐,葉嘉寧頭還脹痛著,可能是人不舒服的時候就會任性一點,她沒過大腦地說了句都怪你。
她沒指名道姓,也沒回頭,看雜志的人很自覺,接話“接吻不會感冒。””葉嘉寧后悔自己干嘛要提這件事,“我沒說是因為接吻。”“那是因為什么。”霍沉說,“昨天我們只接了吻,沒做別的。”葉嘉寧不想跟他說話了。
她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吃完藥又回房間,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個上午,中間毫無預兆地醒來,感覺到耳側輕羽般的觸感,臉頰邊汗濕的登發被人手指撥開,動作小心又輕柔。
睜開眼看見站在床畔的霍沉,他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揣進兜里。
喝水嗎
葉嘉寧坐起來看到床頭放著杯水,用手一摸還是溫熱,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怎么不敲門”她不用照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是什么鬼樣子。你睡得那么死,怎么知道我沒敲。
葉嘉寧不和他爭了,端起水來喝,又看見杯子旁邊放著兩顆糖,是她愛吃的那個。
她喝著水,盯著那糖看了很久,然后抬眼,看向床邊這位偷偷在她枕頭旁邊放糖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