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麥穗雖然很多時候都好騙,但不傻,她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從對面挪過來,二話不說扒開她半包裹著頸部的領口。
其實那些淤痕已經輕了些,但只要長了眼睛就看得出來那不可能是過敏撓的,麥穗立刻就炸了。“是他弄的是不是他弄的”
她快哭了,葉嘉寧趕忙放下勺子,把她的手拿下來,想把人穩住“你先冷靜,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脾氣軟得常常會被人欺負的一個人,氣極怒極,不擅長發狠,先把自己氣得眼眶冒淚。
葉嘉寧挪到卡座里面,和她并排坐著,把那天晚上的事撿關鍵的部分講給她,麥穗聽完氣一點沒消“那不還是他弄的”她咬牙切齒,他怎么能這樣王八蛋
葉嘉寧
說了句“他不是要掐我。”
“都把你弄成這樣你還幫他開脫”麥穗恨鐵不成鋼,“是我傳染你了嗎,你怎么也變成戀愛腦啦
葉嘉寧沒有做戀愛腦的經驗,頭一次被人這么罵,一時甚至沒底氣斬釘截鐵地否認自己不是。她自我懷疑片刻,嘆了口氣“可能我真的戀愛腦了吧。”
她想不是想替霍沉過激的行為開脫,她只是感覺到了,他解那條choker時指尖的顫抖。
因為清楚一開始并不是她情愿的,是權宜之計,是被逼無奈,即便后來很多時候麥穗能感覺到她是開心的,對這段關系的根基依然保持著懷疑。
她沒有牛逼哄哄可以給葉嘉寧撐腰的家世,也不像她那么聰明能干。她能做的太少,但是她一點、一點都不想葉嘉寧被人欺負。
麥穗拉住她的手,環抱住她的肩“嘉寧,等阿姨做完手術,你和他分手吧。等阿姨身體好一點,就可以把見霖從寄宿學校接回來了,明年畢業我就可以工作賺錢,到時候你想留學就去留學,我
們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葉嘉寧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卻沒有明確堅定地給出回答。她只說“我保證不會做蠢事。”
霍沉一連消失了幾日,像上次一樣,既不露面也沒有任何消息。她對霍沉的了解從來都不多,即便是小時候她自以為和他是朋友的那兩年。
上課的行程和從前一樣,司機每天準時來接送,那只黑貓依然喜歡在邁巴赫的車頂睡覺。
司機驅趕過一次,差點被撓成花臂,葉嘉寧看見,黑貓也她一眼,在車頂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瘦長的身體,肚子是圓的。
是只懷孕的母貓。
她告訴司機下次不用趕,回家的路上又繞路去買了一袋貓糧,讓他看到貓的時候喂一下,司機應下,將東西搬上車葉小姐經常喂她嗎
葉嘉寧說不是我喂的。
他點點頭,又聽她淡淡道“你家少爺惹的風流債。”司機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她卻像沒事人,自行坐上車。
到家時,冬叔一反常態地坐在桌前,桌上擺了茶,看見葉嘉寧回來,他起身,鄭重又恭敬地將她請過來坐,語氣神態都嚴肅“
葉小姐,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聊一聊。”
葉嘉寧坐下您說。
冬叔給她斟了杯茶,裊裊熱氣向上漂浮,他放下紫砂茶壺,卻踟躇許久沒有開口,葉嘉寧沒有催促,安靜地耐心地等待著。
好一會,他才神情復雜地嘆息著“那天宴會上的事我從藍總那里聽說了,少爺他是不是嚇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