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外熱火朝天的氣氛在這句話后陷入凝滯的死寂,法醫系系花很出名,關于她的傳言也有很多版本,什么開跑車的富二代,什么來送奢侈品的有錢老男人,一個比一個精彩但沒人見過真的,直到此刻她親口說自己有男朋友。
張裕哲遞花的手往后退縮,表情有些尷尬也有點落寞,好像還不愿相信“真的嗎”
圍觀人群里也有人驚訝說“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我們都不知道。”
“我交男朋友應該不需要發表一篇正式聲明官宣給全校師生吧。”葉嘉寧把關你們什么事表達得既客氣又不客氣,“我沒那么欠缺關注。”
對方一臉訕訕,晴朗無風的天,蠟燭不知怎么憑空滅了幾顆,現場就像一陣秋風卷過,一地狼藉涼得透徹,心情最平靜的大概只有她這個女主角。
“他是誰”
接受現實之后這成了張裕哲最在意的問題,葉嘉寧很難追,喜歡她的男生那么多,不止法醫系,可連跟她說上一句話都很難,輾轉要來的聯系方式發去申請永遠石沉大海,她不隨便加人,找她說正事她會聽,但凡閑聊她的耐心不會超過兩句。
想約她看電影吃飯沒可能,從來沒人成功過,以前有個在女生里很吃香的同系帥哥邀請她參加生日arty,她說“我們沒那么熟。”
她出了名漂亮也出了名高冷,像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到底是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摘得月光張裕哲暗戀了三年,暗戀得整個法醫系人盡皆知,他覺得葉嘉寧應該也是知道的。
“我認識嗎”他問。
葉嘉寧道“你不需要認識。”
他欲言又止,最后把花往前遞了遞“你把花收了吧。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們至少還是朋友。”
“抱歉,同學和朋友在我這里也是有界限的。”葉嘉寧他最后一絲希望斬得干干凈凈,“花我就不收了,沒別的事請讓一下,我們占用電梯很久了。”
張裕哲愣了愣,拿著后退一步,圍成半圓的群眾才讓開一個通道,葉嘉寧就從那條通道里干凈利落地離開了。
那塊地方的空氣仍僵著,同學看張裕哲的目光充滿同情,室友為他打抱不平,拍著他肩膀說“我就說她被人包養了,你非不信,她最近都開跑車來上課,肯定是傍上大款了。”
圍觀人群里有女生聽不下去“噯,我說你們別告白失敗就造人家謠行不行”
“我造什么謠了。我又沒說你,你急什么,也想傍大款怕被人說啊。”
女生被氣得臉色漲紅。
就在這時電梯里響起一道幽冷的聲音“她沒酒窩。”
眾人視線聚集過去,那位沒眼色的“路人”看完整場戲,終于紆尊降貴地直起身,從轎廂走出來的步伐透出一股傲慢的疏懶。
他身高即便在男生里也是突出的,個高腿長,同時有一張足夠引人注目的臉,存在感很強,張裕哲不是沒注意到,剛才全程這人都在電梯里看好戲。
男生很少會覺得別的同性比自己帥,除非差距太過顯著,他覺得自己今天告白可能真的選錯時機,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不占,誰愿意自己的告白現場有個大帥哥搶戲
“也沒和你光腳并排坐過,天南地北什么話都說。”霍沉抄著兜站在張裕哲面前,漫不經心地繼續說,“唱一首不沾邊的歌就敢告白,挺隨便。”
張裕哲愣著,因為他說的很對而無以反駁,反倒是他室友皺起眉一臉敵意“你誰啊你。有你什么事,輪得到你多嘴”
霍沉沒搭理,微垂著冷峭的眼,從張裕哲臉上掠過的眸光有種刀鋒寒芒似的刺冷感,用最淡漠的聲線說最扎心的話。
“知道配不上她還要她做你女朋友,把她從比你高的地方拉下來,就是你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