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按慣例葉嘉寧要回家的,下課卻在懸鈴樹濃郁枝葉下見到那臺
ouird。
他沒在車邊,葉嘉寧目光向四周搜尋,才看到敞著兩條長腿坐在路邊石墩上的人。
一身油光水滑黑色皮毛的木木蹲在他腳邊地上,從一只關東煮的紙碗里舔水,喝夠了,把爪子伸進去扒拉水玩,撩出來的水濺到霍沉褲腳,他低頭瞥一眼,像一個溺愛熊孩子的家長,懶散的教訓缺乏力度“不能玩水。”
木木恃寵生嬌,喵了一嗓子頂嘴,跳上另一只石墩子,好奇的貓腦袋四處張望。
葉嘉寧朝他們走過去,木木立刻從石墩子跳下地跑向她,一邊顛顛地晃著胖肚子一邊喵嗷喵嗷地叫,仿佛已經和她分離一百年相思成苦。
可她明明早上離開前才喂過它吃罐頭。
它繞著葉嘉寧的腳8字形打轉,葉嘉寧站在原地讓它蹭,抬眼看霍沉“我今天不過去。”
霍沉一副你不要自作多情的口吻,說“不是來接你。”
“那你們來干嘛”
他撂下兩個云淡風輕的字“散步。”
葉嘉寧眉梢微挑“開四十分鐘的車來宜大散步”
“這是她母校。”霍沉掃一眼狗皮膏藥一樣沒出息粘在她小腿上的黑貓,“回來看看不行嗎。”
“行。”原來他們收養的是一只有雙一流大學學歷的學霸貓,葉嘉寧說,“那你們慢慢散,我先走了。”
身體剛微微轉動一個角度,被一條伸來的長腿勾住往前帶了一下,葉嘉寧跌撞兩步站到霍沉腿中間,他霸道又不講理“誰讓你走的。”
“你不是要散步,”
“散完了。”他拉起她兩只手,“一起走。”
六月的宜港又濕又熱,低空的藍天白云與驕陽,好像把他身上冷幽的霧氣也曬成暖洋洋。
木木跳上他膝蓋,往兩人中間擠的時候沒站穩差點滑下去,扒住霍沉手臂沖葉嘉寧喵喵叫,她眼尾向上彎起,笑得無奈“你們兩個真的好粘人。”
最終她還是上了霍沉的車,木木乖乖坐在她膝蓋上,葉嘉寧系上安全帶,提前申明“可以讓送我回家,但我已經跟媽媽和麥麥說過會回去吃飯,所以今天不能去你那。明天上午約了清庭姐聊事情,中午要和kay姐吃午飯。”
前面排了一隊人,被放到最后的霍沉老大不高興,不咸不淡瞥來一眼“她不用上班”
“下午才上班啊。”亭茗真正忙碌的時間都在夜晚,kay一般上午用來休息,葉嘉寧道,“結束我再去找你。”
霍沉把她送到樓下,下車時他也一起下來,還在因為要排隊等著見面而不爽,好似全世界都欠了他。
葉嘉寧原本已經要上樓,回頭看看他,又折回,站在他面前說“低頭。”
猜到她要做什么,霍沉周身縈繞的不爽氣息無形褪去,卻裝作不知道,也不配合,雙手抄兜,淡著骨相優越的臉拿喬“干什么。”
葉嘉寧食指勾住他衛衣領口往下拉,他這才順從地往下低了些,睫毛如黑色鴉羽低垂,盯著她淡杏色的唇,小巧可愛的形狀,慢慢朝他貼近。
他不主動,低了頭還在擺架子,等她用親吻來哄自己。
葉嘉寧快親上去的時候,他眼瞼忽然抬起,目光越過她白嫩耳朵,落向她身后某處。意識到什么,葉嘉寧循他視線回頭。
光線半明半暗的樓道里,丁見霖像只小蘑菇一樣蹲坐在臺階上。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那的,舔著一支已經吃掉半截的牛奶雪糕,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他們。
葉嘉寧松開霍沉的衣服,問他“你在這干嘛”
沒等丁見霖回答,樓上窗戶打開,麥穗疑惑的伸出來朝下張望“丁見霖”瞧見葉嘉寧,她問“嘉寧,弟弟在不在下面”
丁見霖急忙起身往外跑了一點點,人還躲在麥穗看不到的視角盲區,一根手指豎在嘴巴前面給葉嘉寧示意,他的姐姐接收到了訊號,但拒絕他的同盟請求,直接跟麥穗講“他在吃雪糕。”
丁見霖覺得她很沒義氣“你怎么出賣我呀”
麥穗在窗口叉著腰喊“昨天不知道是誰吃完雪糕拉肚子,還敢躲在下面偷吃”
“沒關系。”葉嘉寧說,“生病了打針的也是他自己。”
“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丁見霖皺著苦巴巴的眉頭,舉著沒吃完的雪糕從樓道走出來,圓溜溜的眼睛瞅瞅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