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哀怨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陸衍笑而不語,許久,才問“是不是王力赟老師”
“你也是王老師帶的體育課”
“嗯,是王老師。”
余笙覺得挺神奇的“王老師說最后一次了,看你這么努力跑完,秒表我就不看了。你說多氣人”
陸衍笑了,是王老師的風格。
操場這會兒沒有學生,“咻”一下,燈滅了一半,方才還亮堂的地方一下變得昏暗。余笙偏頭看向陸衍,操場昏暗的燈光越發襯得他眉目深邃,氣質清冷。
她沒法想象,他曾皮得被老師抓在講臺旁扎營。
這么一想,她忍俊不禁。
陸衍聽到她的笑聲,看了她很久。
風起,比在私房菜館溫柔。
余笙久違地感受到了青春,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算,毫無負擔地想笑就笑。
兩個人在操場繞了兩圈,陸衍其實還想帶她去一個地方。
“余笙。”他覺得現在剛剛好。
余笙回頭“嗯”
“我”
“youare”
他的聲音精準踩著手機鈴聲的點,余笙從口袋摸出手機,是個陌生號。
“我先接電話。”她點了點手機殼。
陸衍點頭,慢慢落到她身后。
余笙能猜到是誰,顧子奕的電話她在上回就拉黑了,今晚這一出,他也許會卷土重來。
果然,她接起,對方沒有聲音。
余笙輕哂“掛了”
“等等。”顧子奕叫住她。
她放慢腳步,傷人的話她不是不會,只是礙于兩家面子不方便說。但現在她發現她不說,他只會得寸進尺。
在他開口前,余笙認真告訴他“顧子奕,可能從一開始你就不大了解我,我這人從不吃回頭草。”
話落,手機里一瞬安靜了。
許久,顧子奕苦笑,“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他還是想爭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那會兒特幼稚”固執地將余笙當成反抗家里的工具人。
余笙停下,身旁的影子也同時停住。
他們離得不近,可影子卻挨得緊,就像陸衍從她身后摟著她一樣。
“嗯,是挺幼稚的。”她覺得顧子奕最幼稚的是,“你似乎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鄭芷晴不是,只是她恰好出現。一個完全不被他家庭接受的女孩,沒有背景,成績不算出色,柔柔弱弱仰望著他,是他自以為能反抗家里最有力的證明。
他想要她也不是,只是她干脆利落地提出取消跟他的婚約,他自尊心受挫而已。
余笙說“顧子奕,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你27,不是17,你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顧子奕被一盆冰水澆醒,問“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還記得最后一次在哥大操場我跟你說的嗎”她不答反問。
顧子奕記得,余笙說她有她的驕傲,很多事她不是不會做,而是不屑。
其實她轉身后,他就后悔了。跟父母告密插手他和鄭芷晴的不會是她,為難鄭芷晴的也不可能是她,鄭芷晴從沒入過她的眼,他也是。
“余笙,我想再試一次,真的。”顧子奕祈求。
余笙內心卻毫無波瀾“隨你。”
她先掛了電話,好心情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