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不接話,有些心不在焉。她最后看了一眼,轉身回化妝室。
她剛坐下沒一會兒,陸衍發來消息,問她在哪兒
余笙現在不是很想見他在化妝室忙。
陸衍回了“好”,沒再發消息過來。她看著他的頭像,他不打擾是“善解人意”,也恰恰說明他對她淡淡的。
微信又有消息進來,很快,陸衍的頭像就被頂了下去。
儀式開始前,余笙找到自己的位置。主桌的隔壁桌,離舞臺很近,一桌都是向茗親近的發小朋友,她認識大半,但不是很熟。她最熟的是另一個閨蜜蔣舒藝,兩個人挨著坐。
這會兒蔣舒藝正跟其他人笑鬧。
蔣家跟向家一樣都是滬圈權貴,同桌的人非富即貴,只有余笙一個不是。若是她往常應酬也就算了,可真正坐下來,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來了。
有人提議今晚鬧完洞房去嗨,去的地方余笙聽說過,一晚消費能頂她半年工資。然而,對他們來說就是隨手一項娛樂。
蔣舒藝說“不去。”
她回頭就摟住余笙“今晚一起睡”她們很久沒見,想聊聊天。
其他人起哄,非要蔣舒藝去,但沒有人提余笙。不是刻意忽略,純粹是下意識的。也不是他們排外,是她本身就在這個幾代人累積了資源底蘊的圈子外。
無可厚非。
蔣舒藝嫌他們鬧騰“不去不去,煩死了。”她有任性的資本,一句話懟過去,“玩你們的,別煩我。”
她粘著余笙“明天去不去逛街”她其實是怕她落單。
余笙還不確定“看明天上午的會幾點結束。”她上午有個上海分部的會議,她在北京,只能線上參與。
蔣舒藝哀怨地在她肩膀蹭蹭“工作工作工作,你眼里只有工作。”
在外人看來,蔣舒藝宛如求關注的小嬌妻。
其他人這才想起余笙,帶上她問“余笙,今晚一起嗨嗎”
余笙剛想拒絕,蔣舒藝就“蹭”地坐正,“嗨什么嗨別帶壞我家笙笙。”
她知道余笙不喜歡那種場合,自己出面算是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余笙笑“氣鼓鼓的干嘛”
蔣舒藝立馬嬌妻狀“還不是你不肯陪我。”
她說完,眼睛去找陸衍。他是男方賓客,在舞臺的另一側,離他們不算遠,但因為隔著舞臺,也不近。她看過去時,恰好對上他看來的目光。
許是舞臺的燈火太溫柔,他一雙眼睛亮得像是鍍上了一層光,里頭藏著星星點點的溫柔。他整個人都是柔和的,愛意在他眼底顯露無疑。
蔣舒藝就這么靠在余笙肩膀,悄悄看著陸衍。
他一邊跟身旁友人說話,時不時就轉頭看向這里。她不間斷觀察的幾分鐘里,他看了余笙許多次。
蔣舒藝滿意地笑了,最后一次扭頭,她目光定格在陸衍無名指的戒指。她下意識瞅一眼余笙,余笙十根手指頭光溜溜的。
真有意思,就陸衍一個人眼巴巴戴著戒指算怎么回事最有意思的是某人眼睛就差黏在余笙臉上了,偏偏余笙一眼都沒有分給他。
蔣舒藝偷笑。
新娘進場,煽情環節。
“來了來了。”蔣舒藝緊張握住余笙左手。
余笙回握“你結婚的時候也這樣”
“你結婚時候呢”兩人打嘴仗。
也就這時候,余笙才有這個年齡的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