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忙都一樣。”他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行李箱放進了小巴士,“就是不知道笙笙姐姐能不能收留我了。”
余笙“”
今天她因為陸衍無語了好幾次,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那種,這是破天荒頭一次。
“隨你。”她錯身先上車,掩蓋了自己的無措。
陸衍笑笑,跟上她,他坐的是她身邊的位置。
余笙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索性閉眼裝睡。
一路無言。
到村口,又走了半小時路到李春家,李春獻寶似的給爺爺奶奶看蛋糕,兩位老人先看的卻是跟在余笙后頭的陸衍。
余笙解釋“爺爺奶奶,他叫陸衍。他暫時沒地方去,又得麻煩你們了。”她為難怎么介紹他,干脆跳過不說。
奶奶臉上笑得都是褶子“沒事沒事,是姑娘對象吧”
余笙有些局促,陸衍看看她,主動答“嗯,是笙笙的男朋友。”
她驚訝,跟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奶奶就說“那正好,跟姑娘住一個房。”
李家是兩層樓的老房子,房間不多,余笙住的是僅剩的一個了。
在陸衍的注視下,她默默錯開眼。
她帶他回房間,他在后頭拖著28寸的行李箱,上頭掛了個套圈。行李箱還是他母親拎到余家那個,她站在房門口沒有進,讓他自己先整理。
陸衍看了一圈,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還有個手工木制的書桌。除了打地鋪,他們只能一張床。
余笙握著門把手“我下去幫奶奶做飯。”其實不用她幫,她幫也是添亂,但跟他一個房間待著,她又待不住。
陸衍卻叫住她,當著她面拉開行李箱,“來得著急,不知道給你帶的齊不齊。”
他先拿出她家里常用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他是直接從她房間的洗手間拿的,所以,解釋了一句“擅自進了你房間,除了洗漱用品和衣帽間的衣服,其他我沒有動過。”
余笙怔怔看他一樣樣往外拿,上一回他母親在行李箱裝的全是他的衣物,這次幾乎都是她的。
她的洗發水沐浴露、她的護膚品、電動牙刷,還有睡衣,最里頭
是她的貼身內衣。
余笙多少有點慌了。
陸衍面不改色將最后的干發帽放到床上“我不清楚這里能不能用吹風機,給你新買了干發帽。”
昨天得知她來了李家村,他雖然急,但冷靜后,他還是先回了趟家收拾她的行李,再布置公司的事宜。他不確定她要待多久,盡可能將事情都安排妥帖,這才來得晚了些。
余笙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心里頭跟這個28寸的行李箱似的被填得滿滿的。一瞬間的沖動,她想問問他能不能忘了周舞,忘了他們領證前的過往。
陸衍忽然向她靠近,從外套口袋中掏出兩顆巧克力。
“吃不吃”他伸手到她跟前。
兩顆不同顏色包裝的巧克力躺在他掌心,還是她常吃的那個小眾品牌。
余笙勾唇,從他手上拿了一顆,另一顆留給他,“吃啊。”
她實際上并沒有多愛吃巧克力,是十歲那年在余悅班級外聽到那句“她才不是我姐姐我不稀罕”,她不想留在那自取其辱,一路去了學校湖邊吹風等妹妹出來。后來,有個經過的小哥哥扔給她兩顆巧克力,也跟陸衍今天叫春春一樣叫她“小孩”。
可能是把她當成了想不開的叛逆小孩,他對她說“小孩,吃了巧克力就回家吃飯了。”
于是,她剝開精準丟到她懷里的巧克力,入口是真的很甜。
當時她的心情是沒法描述的差,最后,她卻只記得巧克力是甜的。
陸衍也剝開巧克力紙,他一向不喜歡甜食,是余笙喜歡,他每次都備足。之前沒機會給她,他就留給妹妹沈覓。
兩人沉默地吃完巧克力,余笙彎腰去收拾床上自己的東西。屋子里過分安靜,她主動找話題,開玩笑問“這個套圈是幾個意思還打算帶回上海”
粉色套圈貼著墻,擺得十分端正。
陸衍瞅了一眼,揚起唇角,“嗯,要帶的。”他刻意停頓,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余笙。”
余笙回應一聲表示自己在聽,手上動作卻沒停。
“你都套中我了。”他語氣認真,“我當然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