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今天沒讓陸衍跟著,她早早就從學校回了李春家,一個人窩在房間里搗騰。
說是想拉琴給他聽,實際上她沒有一點信心。
余笙練了好幾遍指法,等他回來才把琴給他背著,兩人去昨天看夕陽的家門口小山溝。
今天還早,陽光正好。
余笙在小板凳坐好,陸衍拉開琴盒,替她拎著琴,“要不要給你拍照”她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他故意逗她。
她抱住琴,攥緊琴弓,“隨你。”她現在即便是笑,也特別勉強,“算了算了,別拍我,尤其是視頻。”
她擔心自己拉錯了音,回看會難受。
陸衍說“好”,橫抱著琴盒坐她對面。兩個人對視一瞬,他先錯開目光。
余笙許多年沒有拉過琴,奇怪的是,當她真正擁抱住他為她定制的大提琴,那些年在音樂世界里徜徉的記憶復蘇。
那些年,她一次次在琴房里練琴。
那些年,她一遍遍聽著楚星洛的曲子找感覺。
那些年,她曾無數次登上舞臺。
最后一年,她親手將她的琴封鎖。
悠揚綿長的琴音,一曲結束,余笙還維持著最后一個音落的姿勢,愣愣看著自己撥弦的左手。
直到有力的掌聲拉回她的思緒,她瞧見她今天的第一個觀眾正對著她鼓掌。
陸衍仰著頭,看著她的眼里有光。
余笙問“好聽嗎”
陸衍笑了笑“很好聽。”
她將琴靠在自己身上,摳了摳琴弓,“錯了好多個音呢。”她自己都聽出來了。
沒辦法,她多年不碰琴,最簡單的曲子她現在都拉不流暢。
陸衍聽出她話里的失落,直白問“那明天我能聽到一個音都不錯的曲子嗎”他說的時候已經到她跟前,他還是半蹲看著她。
余笙愣了兩秒,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怕她放棄,鼓勵她繼續。
其實她沒那么脆弱,但她還是問“如果我不能呢”不能繼續再拉琴。
陸衍搖搖頭,他繞到她身后,連人帶琴擁住,“笙笙,我永遠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他貼在她耳邊說。
余笙扭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拍拍底下的小板凳,“坐嗎”她往邊上讓了讓。
小板凳挺小,只夠一個人,擠一擠也成。
陸衍瞅了眼,挨著她坐好。他左手扶住琴,右手用力,直接將她提起。
“呀”她驚呼出聲,本能摟住他脖子。
他托著她,自己占了整個小板凳。等她回過神,她已經坐在他身前。
挺羞恥的姿勢。
余笙“咻”地松開圈住陸衍脖子的手,她雙手抱住琴。隨著她抬手環抱的動作,單薄襯衫跟著往前提,她的細腰若隱若現。
陸衍視線落在那塊細膩的肌膚,眼神黯了黯。他猶豫了下,伸手摟住她的腰。
余笙身體僵住“你干嘛呀”
陸衍貼過去,腦袋擱她肩膀,“襯衫漏風,怕你著涼。”
余笙“”
她低頭,果然看到他兩只手都壓著她腰間要起飛的襯衫。她稍稍往后靠,整個人便縮進他懷里。
對,襯衣是不漏風了,但兩個人貼得嚴絲合縫,怎么看都是她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