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在擦碗,聽到探頭,“嗯”
“哪兒來的土”
“老張送來的。”
陸衍擦洗完,解開圍裙到陽臺,他半蹲拆土,“你不是想種蔥”
余笙一愣,跟著蹲下看,“什么時候聯系的”
“今天早上。”他把土和肥料分類,邊上還有一張說明書,“老張農場的土和種子。”
她在李家村看爺爺奶奶院子里綠油油一片特別羨慕,說她也想種小蔥。他記下了,回來就聯系了老張。原本老張是建議直接用蔥頭種,最快最簡單,但他還是覺得下種子一點點看小蔥冒頭長大,她會更喜歡。
陸衍解釋“今晚只能先裝土,老張說種子最好用水泡三四小時后再播種。”
他把幾個包裝袋都拆了,然后,戰場交給余笙。
她從沙發拿來兩個墊子,直接鋪地上席地而坐。她轉了轉樸樸素素的花盆,沒有多好看,勝在大。
“幫我把土拿過來。”余笙使喚他。
陸衍照做,她需要什么,他遞。
還沒鋪完一個花盆的泥,她手上已經黑乎乎一片。她頓了頓,扭頭看他。
陸衍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算得上白白嫩嫩的肌膚。他盤腿坐著,線條分明的胳膊慵懶支在腿上,那閑適放松的姿態她看得有些嫉妒。
余笙抿了抿唇,食指挖了點泥。因為要拌著肥料,泥土沒那么干,她手指下去,一下沾滿。
“陸衍。”她歪頭叫他。
陸衍挑眉看她,看她笑得彎彎的眉眼,他想吻她。
他放任自己傾身靠近,胳膊冷不丁被攥住。他停住,低頭瞅了眼。他手腕是黑乎乎的一圈,她作亂的手開始攻擊他掌心。
陸衍“”
被她百年難見的孩子氣氣笑。
余笙手上的泥全擦他手上了,她擦完就撤退,若無其事往花盆里繼續塞泥。
余光里陸衍抬起了手,她眼疾手快打過去,“誒,你敢動我臉上,我們絕交”
那一聲脆響“啪”一記格外響亮,他手背肉眼可見地紅了。
余笙尷尬地縮手,往邊上挪了挪。
陸衍跟著她挪,接上她的工作往花盆里裝土,“有些人啊自己作怪,還要冤枉人。”
余笙知道他在內涵她“小氣鬼。”
陸衍但笑不語。
氣氛正好,他問起姜聞禮,“我們余總忙得都沒時間吃飯,有需要我幫忙的”他已經知道了新校區項目第三方公司的事情。
余笙笑容落下一點點“沒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決。”
姜聞禮跟陸衍是發小,兩人關系好,姜聞禮對余氏教育的態度也就是陸衍一句話的事情。但她從未想過讓陸衍出面去安撫姜聞禮,她覺得沒必要。
她是她,他是他,工作管工作,這點她拎得清。
陸衍的本意是想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可以適當依賴他。
顯然,余笙沒有領會,也不理解。
“陸衍,這事你不許插手。”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她會聽得有些刺耳。
余笙認真告訴他“我姓余,余氏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你沒有義務來幫我。同理,陸氏由你掌管,哪怕是作為你的太太,我也不可能去干涉陸氏的日常決策。”
她就差說余氏管余氏,陸氏是陸氏,哪怕余氏破產了,她也不會用陸氏一分錢。這又跟兩年前,她為了三千萬把自己的婚姻送出去自相矛盾。
她說不清,至少這一刻,她不愿意在工作里摻雜陸衍的私人感情。
這話成功令陸衍沉了臉,她把他撇除在外,分得太清,讓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