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后,周舞忽然不想回公司了,她在群里問有沒有想喝酒的,弟弟周一最先呼應,要她去他開的酒吧。
酒吧她去的不多,僅有的幾次還是來給弟弟撐場子的。酒吧是周一的副業,弄著玩兒的,也為了發小朋友們聚會能有個自己的地方鬧騰。
周舞到時,周一正在吧臺調酒。五顏六色的液體在他手上“飛舞”,這技炫得她頭暈。
“別給我炫了,頭疼。”她在吧臺點了點。
兩人是雙胞胎,出生就差了幾分鐘,調酒器被周一高高拋起再抓回手上,他挨著吧臺,傾身八卦,“這是誰敢讓我姐姐借酒澆愁了”
“滾”周舞一巴掌推開他臉。
周一捂著臉控訴她無情,她無動于衷。
酒吧里一點不吵,里邊消費高,來的基本都是公子哥小姐姐,大多是下了班來放松放松,喝個酒聽個歌,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周舞沒選二樓包間是覺得底下開放式的氛圍更好一些,樓上是壓根沒有一點在酒吧的感覺。
周一給姐姐調了杯果酒,沒什么酒精,喝著玩玩而已。他繞過吧臺直接擠在她身側,一本正經吃瓜,“又在陸衍那兒受挫了”
周舞覺得酒好喝,但臭弟弟就不怎么樣了,“這么會說多說點啊。”
周一被姐姐眼神殺傷到了,猛錘吧臺,“我傷心我難受。”
周舞踢了踢他“無病呻吟個什么鬼吵死了。”
周一支著下巴,打量喝酒的姐姐,嗯,沒有黯然神傷,表情也很正常。剛才他就是故意耍寶,畢竟他的情傷都養了好久了,姐姐的才是暴擊的開始。
他感嘆“姐,咱這難姐難弟的真是敗在那姐倆身上了。”
他說的是向茗和余笙。
周一跟向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鐵哥們的感情,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會對小青梅動了心,等發現的時候,他的小青梅早就被天降給搶了。余笙更絕,周舞喜歡陸衍那么多年,這么不食煙火,跟斷情絕愛似的一個老神仙就這么不聲不響被余笙給拉下了凡。
青梅竹馬終究不敵天降,受傷的只有他們姐弟倆。
周舞側目,以為弟弟還過不了向茗那道坎,勸他“兩個人在一起是要講究情投意合的。作為一個羨慕者,我不會允許自己去做破壞者。”沒有誰生來就該在一個故事里做配,及時止損,每個人都值得擁有自己的精彩。
周一失笑,她姐這樣了還勸自己呢,他也變相寬慰,“姐,我以前看到過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好像是但凡能讓人有過一分猶豫的愛情就不是對的人。從前我真覺得離了個大譜了,就不許大齡追愛,只許小年輕熱火上頭敢愛敢恨姐,事實證明啊還真是這樣。”
他酒杯去碰周舞的,清脆一聲,他一口悶。
周舞讓他慢些喝“借酒澆愁,最愚蠢的行為。”
周一不服“誰說我愁我早有目標了。”
周舞挑眉,他又不說了,讓調酒師給他再來一杯。
她也不感興趣,捧著酒杯轉過身看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最吸睛的是角落的卡座,幾個男人正玩著游戲。她無聊地數了數,五個男人,邊上還陪著兩個姑娘。幾個人看著年紀都不大,之所以吸睛是這些人長相不俗。不止不俗,大約是全場最佳。
俊男美女,總是更容易吸人眼球。
周舞不是膚淺的人,抱著欣賞的心態遠觀了會兒。其實看久了就沒什么意思,她又轉回去喝自己的。
“季哥季哥”忽然起哄聲。
她回頭,還是那處,一陣哄笑聲,還有人鼓掌。她瞧見一個身材火辣的姑娘拿了瓶酒,正對著中間的男生說話。
男生瞧著二十出頭,白襯衫牛仔褲,大概是還在讀書的年紀。起哄聲中,他抬起頭,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揚,他看著姑娘的目光散漫又戲謔。
周舞聽不清他說了什么,他只是懶洋洋地拿起跟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襯得他皮膚特別白凈。
精致,這是她腦中唯一閃現的詞。
周舞這次停留的目光要比剛才久,冷不防,男生往她的方向看來。他臉上還留著笑,臉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他明明是笑著,深邃眼底卻透著一絲不耐。
一瞬間的沖擊力讓她有些愣神,她奇怪地又瞅了眼。男生也看著她,目光交匯,她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挺好看的男生。
周舞坐回去,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
周一“切”一聲“說得你多老似的。”
底下又挨了周舞一腳,他委屈,“我這不是夸你年輕嗎”他說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
周舞不滿“陪我還是陪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