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正想說大可不必如此拘謹,尚未出口,只覺掌心濡濕一片,原是她雖只握著袖邊,卻捧起他的手背,將臉全數埋在他手心。
有些灼熱的淚滴落下,和著她呼出的氣打在掌心,有些酥麻,此刻寂靜幽深的房中,觸感更加明顯。蕭蔚的心口也跟著癢了一下,饒是不能看清,也惹得他轉過頭看她。
待哭得夠了,余嫻輕打了個哈欠,手中稍微松了些,蕭蔚收回手,余嫻卻下意識又握緊了拉拽到心口,險些暴露情思,一瞬心慌意亂后,她趕忙松開“抱歉,我方才是因為把你當我阿娘了。”
蕭蔚微挑眉,神色不改地抬起手“那此刻,再握著吧。”
余嫻歪頭不解“什么握著”
蕭蔚抿唇,輕聲道“我的手,握著。”
余嫻蹙眉,比他的聲音還輕些“為何”
蕭蔚思忖片刻,溫柔地說“因為你方才把我當你阿娘那般握著。我想看看,你把我當夫君握著,是如何握著。”
余嫻心頭劇震,頓時羞紅了臉,好在房中無光,他瞧不見,讓她放心些許,躊躇半晌,她想遍了如何委婉而不失曖昧地給出一個動作撩撥于他,卻始終沒有想出,最后只好道“亦是那般握著的,無甚區別。”
此話一出,房中沉默比方才更甚。
就在余嫻頗覺自己毫無情趣之時,腰肢一軟,松香迎面,蕭蔚將她輕輕摟了摟,她的呼吸已在他唇畔,兩胸輕貼,她芳心大動,側頰紅燙得引出了那巴掌的腫痛。
然而下一刻,蕭蔚猛然放開了她,磕磕絆絆地問道“無、無甚區別難道、難道你阿娘會似我這般摟抱你”松手太早,這句詞顯得說晚了,撩人不夠,他亦有些懊惱。只因他亦不知兩胸相貼時,女子的柔軟如此清晰,促使他耳尖一紅,立刻便松手了。
被推開的余嫻懵懂不知發生何事,只覺曖昧戛然而止,人就落回了床榻“啊什么”她甚至沒聽清蕭蔚精心策劃好的那句戲詞。
蕭蔚抿了抿唇,調整了氣息神色,淡定地傾身過去,一只手撐在了她身側,輕聲問道“我說,難道你阿娘會似我這般對你嗎”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肩側的青絲亦落于她頸間。
“你如此作勢,是想怎樣對我”余嫻被迷得神情恍惚,脫口就問“你要親我嗎”
話一出,蕭蔚噎住,頓如騎虎難下,神情亦恍惚了。他就說方才那一句詞只能對應摟抱之時,不能隨時頓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