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她想到什么,問道“所以,阿娘和外公離心,是因為阿娘當年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是阿娘口中所說罪孽深重的事”
話音剛落,余母“噌”地起身,抬起手也作勢要打,咬牙切齒問“你說什么”
余嫻被突如其來的震怒嚇得身子一抖,良阿嬤見她犯了余母大怒,慌忙抱住她,將她擋在身后,轉頭急急勸說余母“夫人方才還怨奴婢那日打得重了,阿鯉身嬌,再受不得一巴掌了阿鯉,快說你再也不會提起此事你那日答應了奴婢,不得再提的”
余嫻怔愣在原地,望著余母要落下的手掌,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如實說道“阿鯉知道,阿娘是想隱瞞真相來給予阿鯉護佑,可明明是家人,為何不坦誠相待呢饒是真相可怖,阿鯉又不會嫌棄親娘。其實您和外公彼此記掛,若因當年的事離心,實在不該,阿鯉只想知道真相,幫您和外公解開心結。”
余母緩緩放下手掌,盯著她,險些要動搖,最后那純真清澈的眸子還是讓她退縮了,她皺眉反問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固執你從來不會忤逆我與良阿嬤的,我們說什么,你做便是,阿娘是為你好,知道太多沒有好處,你又為何要問我乖巧聽話的阿鯉去哪兒了”
余嫻見她露出傷心欲絕的神情,再抬眸看到她發中藏起的白絲,萌生幾分愧疚,低下頭輕聲道“是阿鯉多嘴了。”
良阿嬤這才松開她,余母將她扶起“阿鯉,今日的事,你當作沒有聽到,阿娘也當作你沒來過。你心悅蕭蔚,阿娘再也不會刁難他,只要你乖,好嗎”
余嫻低頭,好半晌沒說話,這不像是詢問,倒像是被一把大刀架著威脅。她被迫點過頭,才覺得房間沒那么逼仄。
良阿嬤與她一同回蕭宅,春溪還等在小門,見她們一起回來才松了口氣,她還真不敢和良阿嬤說那等沒規矩的話。
一連幾日,余嫻都不愛說話出門,她在房中看話本磋磨日子,并未留意到蕭蔚已有好些時日不曾回房睡。忽然有次,蕭蔚的小廝在臥房門口和春溪交流,說是天冷了,要多抱一床被褥到書房,余嫻才發現蕭蔚睡在那里,這么久竟也沒來吵她。
她假意要找話本,想去書房問候他,不成想在路上便遇到了也正要往臥房走的蕭蔚。
視線相接,兩人紛紛想起那晚難堪的事,彼此都覺得自己不被對方進一步接受,遂同時駐足不前,遙遙相望。
蕭蔚還在心中措辭,把握撩撥的尺度,余嫻已覺這幾日書房寒冷,委屈了他,率先走上前想寒暄幾句。眼看余嫻臨到身前,蕭蔚生怕離她太近,待會兒又將她惹哭,便往后退了一步。余嫻見他退后一步,頓時明白過來,他是在欲擒故縱,而她自己也不想太主動,便刻意往前側方一步,惹得他又退后幾步,她就從他身側擦著肩走了過去。
蕭蔚抿唇,立即轉身喚她“阿鯉。”
余嫻迅速轉過頭“嗯何事”
蕭蔚朝她走去“春溪說你不想旁人打擾,這些日子我便未曾去過臥房,如今你心情好些了嗎”他不信,都點這么明白了,她還不接話茬準他回房。
余嫻記著那夜他寧可落荒而逃也不肯吻她的仇,搖頭道“還沒好。怎么了,你想回來與我同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