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端朝第一國公放在眼里的帽子扣下來,確實不能不收,更何況這兩人是沖著還敬方才搜查余府被阻之仇而來,若不讓他們稱心,撫平這疙瘩,鬧得不歡快了,欠的債是要從別的地方還的。
須臾,蕭蔚拱手,但要作謝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反道,“在下并不能為夫人作主,國公爺和梁小姐可待夫人歸來,親自問她可愿收下此禮。二位的好意,在下先謝過了。”
梁紹清又笑,“帶都帶來了,那么多人瞧著,豈有再收回的說法小女子也說過了,這面首不僅是面首,還是一武功高強的護衛,若夫人不愿寵愛他,他自會成為你們蕭宅中最得力的守護,如今明槍暗箭都朝著余、蕭兩家亂來,父親真是怕你出事,才選了這么個人。這可是父親對你的一片關心,蕭大人不要再推辭了。”
這個理由著實無法再反駁。饒是蕭蔚知道,這不僅是梁紹清為了離間他和余嫻,更是梁忠為了在蕭宅安插眼線,也只能收下,“如此解釋的話,在下謝過了。”
拆人姻緣的感覺果然很好,梁紹清這心里,終于舒服了。他迫不及待想看戲,期待著小娘子早點回來。
“闌珊,你可要好好伺候夫人,若在夫人跟前受寵了,以后蕭大人自會養你一輩子,專在他公務時負責討夫人的歡心。”梁紹清走前還補一刀,“為蕭大人分憂,是你應做的事,知道嗎”
“是,闌珊記住了。”他拱手再敬。
梁紹清終于走了,梁忠在馬車里一直未下來過,馬車起步行進,他才撩起簾子朝他示意了番,臉上掛著笑,一字未言,蕭蔚卻知道,他在向自己示威,他要玉匣。
轉過頭,闌珊高興地朝他一笑,抱拳施禮,“大人,屬下可是住夫人院中的耳房,以便之后貼身保護,隨叫隨到”蕭蔚面無表情,視線不動聲色地從他臉上滑過,走進宅院,沒搭理他。
闌珊自顧自跟上去,還不知蕭蔚那一眼已將他的容貌細細打量過了和梁紹清相似的美麗,明艷張揚,眉細,卻濃如墨筆畫,瞳燦如燁,羽睫深深,將一雙鷹招子襯得深邃,鼻梁挺拔得像山脈,嘴唇紅艷,笑起來同樣能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和梁紹清一樣招人厭,棱角更為硬朗,但笑起來時兩頰的紅暈似桃花盛開,平添柔順之感。是有幾分姿色。
“夫人的院子便是我的院子,我與她并不分房。”蕭蔚站定,轉頭睨著他,“同理,夫人的床榻便是我的床榻,我有潔癖,你不許進我的臥房,更不能碰那張床榻。”
闌珊笑得憨厚,“好,若是夫人寵幸屬下,屬下一定令尋一室。”
蕭蔚冷漠道,“她睡不慣別的床。”
闌珊思忖片刻,抱拳敬道,“那屬下這就照著臥房的床榻,上街去買一張一模一樣的來。”
蕭蔚乜著他,“她睡覺時,是要哄著的,并非床榻之故。”
闌珊倒吸一口氣,“那大人將哄睡之法教給屬下,屬下好為您分憂。”
蕭蔚挑眉,“你很自信,她會寵幸你”
闌珊想了想,“不自信。但小姐說了,夫人好美色,屬下總要不遺余力地試試。”
蕭蔚掉頭就走,淡然道,“無須你分憂,當好你的護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