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啊,明晚七點,所有人都要出席。”部長耳提面命地叮囑。
耳邊響起歡呼雀躍聲。
掩蓋住方清漪無奈嘆氣聲。
難得的周末,她只想在家待著,哪兒都不想去。
方清漪并非喜歡獨處,她只是單純地喜歡待在家里,在屬于自己的地盤,無拘無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手沿衣角伸入,動作利落順暢地解開身后的衣扣,幾秒的工夫,手心里多了件黑色內衣。
布料少的可憐,蕾絲透著若隱若現的光。
她討厭被束縛,各方各面的。
然而向葵對她的評價卻是另一種意味“你是干大事兒的人,就是干那種古時候皇帝和寵妃待在寢宮里三天三夜足不出戶的香艷事兒。”
方清漪倒沒生氣,還笑盈盈地說“我還真干過這種事。”
向葵當然不信“騙誰哦。”
沒騙人。
方清漪從不騙人。
只是真心話聽著像謊言。
方清漪心里不情愿出席飯局,但又是個時間觀念極強烈的人。
浮光離她住的小區不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但是周末晚高峰,方清漪怕過去的路上堵車,六點半就出門了。浮光的地下停車場只供其會員使用,方清漪雖說是浮光的會員,但她行事作風一貫低調。在廣播電視總臺工作近四年,臺里同事無人知曉她叫副臺長一聲“叔叔”。
因此,沒開車過去,而是攔了輛出租車前往。
出租車停在浮光的旋轉門外時,才六點四十五分。
方清漪打算等到六點五十五分再上樓,在此之前,她需要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位于走廊盡頭。
方清漪洗手時,手機嗡嗡震動。
她以為是同事催她,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向葵。
“怎么了”方清漪腳踩著羊毛地毯,邊往電梯口走,邊和向葵打電話。
“你到浮光了嗎”向葵關心她。
方清漪“到了。”
向葵“怎么樣,見到我們總經理沒”
方清漪失笑“他真有那么帥嗎”
向葵就差拍胸脯保證了“真的,不僅帥,人還特優秀。十五歲考入哈佛大學商學院,十九歲大學畢業,成為哈佛最年輕的學生之一。”
“”
“”
方清漪腳下步伐驟停。
面前是電梯金屬門,倒映出她纖細的身形輪廓。
她抬頭,和金屬門里的自己,四目相對。
忽地,她問了個至關重要卻二人從未提到過的一件事“你們總經理,叫什么名字”
與此同時。
面前的電梯門響起“叮”一聲。
電梯抵達樓層。
金屬門往兩邊移開。
里面站著兩個人,方清漪稍抬眸,在電梯門打開的第一時間,撞入一道黑沉沉的視線中。
呼吸帶來塵封多年的記憶。
他身上那點兒微末的清潤少年感徹底褪去,眉眼間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從容,表情冷淡到近乎沒有。矜貴,清冷。
耳邊,是向葵略顯驚訝的聲音,“哎,我沒和你說過我們總經理的名字嗎”
還未等向葵回答。
靜謐空間里。
“容屹。”方清漪平靜的語氣響起,心里有了大概的答案。隨即,她掛斷和向葵的電話。
闊別五年再見面,二人的反應平淡至極。
容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寡冷又疏離,嗓音無波無瀾地,和她叫他的名字一樣,他也叫她的名字,當做回應,“方清漪”
好久不見。
他在心里兀自補充。
沒有人影走動,電梯門感應器運作,門要合上之際。
容屹身后的特助眼疾手快,長按開門按鈕,壓低聲音,湊近容屹,提醒“容總,離定好的七點,還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