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屹臉色一黑,沒有被夸獎的愉悅“我是男人。”
不是男孩。
“行,”方清漪失笑,“是男人。”
時隔多年,她追求刺激已經追求到這種地步了嗎
和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年紀比她小但經歷比她多的弟弟都無法滿足她,要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在一起了嗎
容屹深呼吸,胃越來越疼,痛感蔓延全身,以至于他眼眶泛濕,眼尾暈紅。
空氣里仿佛渡進一股刺激性極強的氣息,嗆的他氣息紊亂,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
與此同時,他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的一聲“滴”響。
電梯抵達樓層。
方清漪忙碌了一晚,此刻心力交瘁,拖著行李箱走進柏悅酒店給總統套房的專屬電梯時,沒頭沒尾地聽到容屹這么句問話,頓感莫名。
“我追求什么刺激了”
聲音空靈,仿佛置身密閉的環境里。
容屹面對方清漪時,總是能夠做到敏銳察覺到她周身的一切,他下意識能判斷出,她現在在電梯里。
“你在電梯里。”應該是疑問句,但他語氣篤定,成了陳述句。
總統套房位于五十六樓。
方清漪看著數字由個位數變雙數,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還要多久才能到五十六樓,一邊心不在焉地回容屹“嗯。”
容屹快步走到電梯間,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一臺電梯,是上行的。
他眼神暗了下來“你在哪里”
方清漪懶洋洋地說“柏悅酒店。”
容屹“柏悅”
方清漪清冷冷的嗓,和她這個人一樣。
她天生媚眼,長了張極具蠱惑性的漂亮臉蛋,氣質卻是清冷的。是海拔極高的冰冷雪山里盛開的一朵牡丹花,惹眼,張揚,卻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
冷淡或是熱情,她向來因人而異,區分明顯。
容屹和方清漪并不熟識的時候,領教到的,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周遭仿若真空,誰都無法靠近。
而后來,方清漪賜予容屹的,是無原則的包容,無底線的給予,最純粹的喜歡,與最濃烈的情愛。
現在的方清漪,如同過去最初熟識時的方清漪。
疏離中帶著客套“容總,我電梯要到了,就不和你打電話了。”頓了頓,她補充,“容總既然不愿意幫忙,就不要在這種時間給我打電話。你我之間,男女有別,身份差距懸殊,傳出去,對你我的影響不好,我討厭緋聞。”
說完后,方清漪干脆利落地掛上電話。
原話奉還。
容屹。
方清漪透過電梯間里能夠清晰照出自己的金屬鏡面,看到自己唇畔漸往上勾,像是一把鉤子,輕而易舉地勾住了某樣事物。
入住柏悅總統套房后。
方清漪奔波忙碌了一晚上,拿上換洗衣服去往浴室。
酒店洗手間的燈光,灼亮明晰。
方清漪站在洗手臺邊,看著偌大鏡子里的自己,沒有裹浴袍的胴體。婀娜有致,連綿起伏的身線,引人入勝。
倏忽間。
方清漪想到了那晚誤入容屹房間后,看到的一切,又想到今天白天峰會休息間隙,容屹說的那句“被看光的人又不是你,你當然睡得香了。”
“被看光的人是我的話,”方清漪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良久,輕笑出聲,“你恐怕才是真的睡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