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多變,雨時下時停。出商場停車場時還在下雨,等車停在家里的車庫時,雨已經停了。
方清漪下車時還在整理自己新買的耳飾。
新買的耳墜,讓她愛不釋手,恨不得立馬就戴上。所以下車后,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舉著手、歪著頭戴耳墜。
一不小心,耳墜從指尖溜走,掉入地上。
方清漪正準備彎腰撿起時,有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彎腰,撿起耳墜,復又起身,脊背筆挺站在她面前。
“容屹”她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還是需要仰視他。他個高,不駝背,一米八八的個子站在她面前,輕易地擋住近處路燈的光。
容屹淡淡嗯了聲,“要幫你戴嗎”
方清漪“你會戴嗎”
容屹“以前幫你戴過。”
方清漪仰著頭,她被他傾覆而來的陰影籠罩住。
距離逐漸拉近,方清漪感受到耳邊傳來的他指尖溫度,微涼,渾著空氣里的濕冷。更冷的是耳墜掛鉤,穿過她的耳墜,貫穿她身體里,成為裝飾她身體的一部分。
耳墜的重量拉拽著她的耳朵,提醒著她,耳墜已經掛上。
可容屹遲遲沒有動作。
他維持著俯身靠她的姿勢沒變。
“容屹”她再次叫他的名字。
“我在。”
容屹低下頭,尋找她的視線。
與此同時,她轉過臉,也想捕捉到他的雙眼。頭微仰,意料之中的,與他的視線撞到,未曾料到的是,呼吸好像就此同步,她的唇瓣與他的唇瓣,也差點兒撞到。
空氣登時滯住。
雨荒唐落下,打破僵局。
“方清漪。”容屹的嗓音很啞,仿佛在泥沙里滾過一圈,喑啞低沉,“下雨了。”
“”方清漪適時地與他拉開距離,“嗯,你要走了嗎”
“我要走了。”容屹說。
“我也要回家了。”方清漪叮囑他,“下雨了,你路上小心。”
有傭人執傘過來,為她撐傘。
容屹的司機也下車,為他撐傘。
風雨襲來的夜,容屹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涼颼颼的雨水并沒帶走她身上的氣息,淺淡清甜的花香,裹挾他全身的并非是濕冷天,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間,他連空氣都嫉妒,恨不得世界是真空的。
雨水淋澆在她的身上,空氣里有她存在的氣息。
而他只能作為旁觀者,看雨水打濕她的裙擺,嫉妒著虛無的空氣。
也是在這瞬間,他問自己
還能忍多久,他要占有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