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插手你家的合作嗎”容屹頭微垂,眉眼沉在陰影里,顯得格外的沉冷。
“還好。”方清漪神情平靜,“我爸知道我不喜歡她,所以和她接觸都避著我,就連打電話都偷偷摸摸的其實我有時候會想,我爸在外面包幾個女人好了,在那些女人身上花多少錢我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行,哪怕在她身上花一塊錢,我都沒法接受。”
“我知道我不能插手這個合作案,沒有合適的身份,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莫名其妙。”方清漪扯了扯嘴角,聲音清冷,“我也知道和霍氏合作是穩賺不賠的,但是容屹,我討厭她,我寧愿我父親一年虧幾千萬也不愿意借由她手賺幾個億。”
這番行為未免太小家子氣,太無理取鬧。可方清漪就是忍不住。
至于容屹
“嗯,”容屹緩慢地抬眸,縱容她的無理取鬧,“所以合作取消了,你討厭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圓桌轉盤以極慢的轉速轉動。
容屹拿湯匙舀了一勺泉水牛肉放進方清漪的碗里。
方清漪嘴角扯起笑來“我利用了你,你還安慰我嗎”
容屹淡然“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會過來”
方清漪說“想過。”她掀眼,“但你不還是來了”
容屹氣定神閑道“所以,你憑什么會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鴻門宴”
方清漪略怔忡。
容屹指指她面前被事物填滿的瓷碗,提醒她“吃。”
方清漪幾乎是機械般地拿起餐具,吃了幾口后,咬了咬唇,輕聲道“對不起。”
容屹淡淡瞥她一眼“沒關系。”
瓷器碰撞聲中。
容屹又道“其實你可以直接和我說的,合作的事兒。沒必要約商從洲,萬一他不和我說你倆應酬的事兒,你打算怎么處理我一哥沒有我好說話,也沒有我善解人意,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人對著干。原本他沒想好要不要和正鼎合作的,你找他說取消合作,說不定他硬趕著求你父親合作。”
虛虛實實的一番話,半真半假。
得虧商從洲為了讓他倆有單獨相處的空間門,提早離開,要不然這會兒聽到這番話,氣不打一處來了。整個豪門圈誰不知道,容屹容四少是最難說話,陰晴不定的那位過了今天,大概得多加一個形容詞。
厚顏無恥。
“那我再給你打電話就好了。”
她說得輕巧,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像是不管她說什么,容屹都會乖乖說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只要她一個電話打過去,等待音不會超過三秒,電話那端便會傳來容屹的聲音。
容屹當然不會拒絕方清漪每一個有理或是無理的要求,他從來都溫馴聽話,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容屹不氣反笑,“你是不是覺得我還像以前一樣聽你的話”
方清漪搖頭“不是。”
容屹輕嗤一聲,意態輕慢,顯然不信她的話。
“你說過,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如果我做不到,你會幫我做到。”方清漪未施粉黛的臉,漾著微末的笑,如三月的春風,如舊時的明月,清冷明亮,“你忘了”
“沒忘,”容屹喉嚨像是被堵住,喉結艱難地滾動,他不甚自在地撇過眼,“我還以為你把以前的事兒都忘了。”
“你希望我記住,還是忘了”方清漪不急不緩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