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吃掉。
吃完也沒完全泄憤,方清漪靠在椅背上,仰頭,盯著天花板,略有些恍神。
雙眼漸漸浮上一層霧氣,視線模糊,記憶倒退至五年前的雨夜。
暴雨如注,天像是被撕開一個大口子,雨珠嘩啦啦墜落。
那陣子,方清漪心情差到了極點。在容屹那兒養的好心情,一回家,蕩然無存。
她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基本是剛睡過去,又被驚醒。再次在午夜驚醒,她聽著淅瀝的雨聲,望向窗外,黑夜里,樹木猙獰地舞動著枝干,群魔亂舞般。
她突然很想容屹。
幾乎是想到容屹的下一秒,她就掏出手機,撥通了容屹的聯系電話。
其實方清漪沒想過容屹會接的。
畢竟很晚了。
而且說不準他設置了勿擾模式,或是手機靜音。
等待音響了七八下。
“方清漪”容屹睡意惺忪的嗓,取代了電話等待音。
方清漪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做噩夢了”他嗓音清明了些。
方清漪抿了抿唇,聲音很輕“容屹,我想見你。”
沉默幾秒,容屹問她“現在嗎”
方清漪低垂著眼“嗯,現在。”
頓了頓,她為她的任性找借口,也為他拒絕自己找合適的理由,“已經很晚了,外面下著大雨,你要是不想來也沒關系。”
電話里傳來的不止是電流滋滋聲,還有衣服摩擦發出的窸窣聲響。
“我換好衣服了,”容屹說,“等我半小時。”
“”
“很晚了。”
“嗯。”
“外面雨很大。”
“嗯。”
“你確定你要來嗎”
支離破碎的雨聲中,方清漪清晰捕捉到手機那端,容屹的一陣輕笑。
半夜被她一個電話吵醒,他好像沒什么脾氣,也沒任何倦意,語調帶著寵溺,“那怎么辦呢你想見我,我當然得去你面前。”
如今想來,方清漪仍舊不敢確信,自己有這般胡攪蠻纏的時刻。
也不敢確信,那晚的容屹,真的在凌晨兩點的暴雨天,開車來見她了。
方清漪揉了揉起霧的眼,心道,算了吧,他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好了。畢竟他對自己也是有求必應的。
半晌后。
方清漪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給容屹。
容屹剛到公司,兜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點開,意料之中,是方清漪發來的消息。
方清漪選項三我會讓人把我的東西送到你那邊,但是哪天過去住,不取決于你,取決于我。當然,我每周會在你那里住至少三天。
方清漪同意嗎
容屹當然是下周一開始,還是今天開始
方清漪下周一。
協議達成。
容屹滿意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