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能給她的體諒,容屹也能給予。
即便他恨不得每天都在她的身體里。
用過早餐,方清漪和容屹各自坐各自的車前去上班場所。
容屹一貫由司機和特助接他,他的工作時間并非是到公司之后才開始,而是從坐上去公司的車那一刻開始計算。周行止和他說今日的行程安排,再匯報重點工作內容。
晚上他來接她,方清漪沒什么意見,但早上,她是不愿讓他送她的。
總臺大門進出口人多眼雜,萬一被撞見她從一輛豪車里下來,指不定會招惹多少閑言碎語。萬一再被人發現她是從容屹的車上下來,后果不堪設想。
禮拜一。
早上九點,周例會。
何澍發現方清漪開會時,隔一會兒就按一下后頸,亦或是伸手敲自己的后腰。
會議室五六十號人,似乎沒什么人在聽會議內容,臺上的人將自己的,臺下的人玩自己的。于是,何澍也偷摸拿出手機,給方清漪發消息。
何澍清漪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消息發出去,何澍就伸著脖子,觀察方清漪是否掏出手機查閱他的消息。
然而,遺憾的是,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
方清漪甚至沒瞥手機一眼,專注地聽著會議內容,右手執筆,認真地記下會議重點。
半個多小時的會議結束,眾人做鳥獸狀散開。
何澍抓著本子匯入人流,湊近方清漪“清漪姐。”
方清漪淡聲“會議本給我看看。”
何澍“啊”
“啊什么”方清漪神色平靜,唇角溢出微末的笑來,“會議本不是給你記會議紀要的嗎我一直沒檢查過你的會議紀要,你拿過來,給我看看。”
何澍抓抓頭發,撐著干巴巴的笑。
方清漪一眼明了“沒寫”
何澍眼神飄忽“啊”
方清漪拿自己的會議本拍了下何澍的肩,“開會不要開小差,時刻記住,你是來實習學東西的,不是來混日子的。”
“我知道,”何澍怨念頗深地嘟囔著,“我一直都在認真學習,你上周還夸我新聞稿寫的好來著。”
“寫了兩天的新聞稿,要還是寫的不堪入目,我真得給你的專業課老師打個電話,問你專業第二的成績是不是弄虛作假的了。”
“清漪姐,你的話好傷人。”
“還有更傷人的,我往你郵箱里發了一些材料,你全都得記下來。”
“什么材料”
“金融有關的專業名詞,”方清漪嘆了口氣,“你禮拜四跟我去平城出差,有個金融峰會。”
“真的嗎你出差帶我去”何澍雙眼亮晶晶的。
大抵是年輕。
只有年輕人才會有這樣的熱情,雙眸亮的懾人,仿佛對一切充滿期待。
方清漪好似被感染,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嘴角“嗯,帶你去,所以麻煩你做好功課,別到時候聽得一頭霧水,手足無措地整理新聞稿。”
何澍就差拍胸脯保證了“你放心,我決定會做好功課的”
進入工作間時,何澍彎腰靠近她,“清漪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一直在揉腰。”
方清漪神情滯了滯,很快又恢復如常清冷“昨天睡了一天,所以身體不太舒服。”
睡久了確實也會腰酸背痛。
何澍表示理解,他個高,視線一轉,看見她撩撥頭發時,耳根后頸處有斑斕紅印。還未看清,雪白的頸和曖昧的紅暈,被她漆黑的頭發遮蓋住。
他喉嚨緊致,遽地想起那天樓道里的接吻畫面。
僅僅是接個吻而已,畫面暴戾又色情。
“清漪姐。”他想問出來。
方清漪卻打斷他“工作時間,別發呆了,回去看我給你發的郵件。”
何澍雙唇翕動,顧及到周圍坐著不少同事,還是把那句“他是你男朋友嗎”給憋了回去。
何澍私以為自己有許多機會問方清漪,然而方清漪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
她看似很好親近是世交姐姐。
實則周身籠罩著一層真空,不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