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容屹悶悶。
“出差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再說了,我就去兩天,周六一大早就回來了。”
“哦,回來了還來我家嗎”
“來的。”
“暫時先饒了你。”零星有點兒委曲求全的意味,也有和她施加壓力的意思。要是周六她沒法如期去他家,他說不準真能把她剝光了關在家里一個月不讓她出來見任何人。
方清漪相信。
容屹真的做得到。
天才的近義詞,是瘋子。
容屹就是個實打實的瘋子。
視頻通話以容屹那句“明早我來接你去高鐵站”結尾。
方清漪是個每到節假日便能睡個昏天暗地的人。
她盤算了下時間,十點左右出門,她不化妝,早餐可以去高鐵站買點吃的,所以她只需要定個九點半的鬧鐘就夠。隔天,鬧鐘準時響,響了三次,方清漪才戀戀不舍地從床上起來。
她做不到容屹那樣,鬧鐘一響就起床。
她覺得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容屹這樣。
得需要多強的自控力啊
其實優秀不是天生的,后天的堅持努力也很重要。
中學時期,方清漪還能做到早上五點起,凌晨兩點睡,通宵刷題看書。等到了大學,她整個人就懈怠了。如果人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作息,做什么事兒做不成呢
但歲月如潮水,一陣潮水趕著一陣潮水。年歲將人傾覆,人的體力和精力,在十來歲的時候到達最高閾值,之后的日子里,每況愈下。
等她上了容屹的車后,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是怎么做到,凌晨三點睡,早上八點起啊”
容屹是個不善言辭的情人。
他不會找方清漪聊天,但每天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和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勢必是告訴方清漪,他要睡了、剛醒。
沒什么意義。但方清漪知道,他想表達的是她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在,她隨時都能聯系他。
“吃過早餐沒”容屹沒回答,而是先問。
“還沒。”
容屹上半身往后座靠,長手一伸,拿了一只裝有早餐的紙袋,遞給她。
“給你買的,買的有點多,吃不完可以在高鐵上吃。”
“真乖。”方清漪意笑晏晏。
容屹并不想理會她這種夸小孩兒的方式,車子發動后,他還是不太爽,“乖這個詞,適用于你以后生的小孩身上,不適用于我身上。”
“我連結婚都沒有想過,還小孩兒呢,不然我養你吧,你當我的小孩兒。”
聞言,容屹眼風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正巧前方紅燈。
容屹抽了一張紙,伸過去的動作稍顯粗魯,可是幫她擦拭的時候,又溫柔到不行。
方清漪咀嚼的速度放慢,低垂著眼,幾乎是氣音在說話“怎么了”
“嘴角處,沾了很多醬。”容屹臉部線條冷削,聲線也是硬邦邦的冰冷,“早餐是我買的,吃個早餐嘴角還沾東西,還得我來擦。我們之間,誰照顧誰比較多”
他眼里受傷情緒,一閃而過。
隨后,他猛地壓了過來,在方清漪的嘴角狠狠地親了下。
綠燈亮。
他一腳踩下油門。
過了好久,久到方清漪都把手里偌大的三明治吃了,又聽到他說“誰養誰呢我看是我養你才對。”
空氣里,漂浮著他的聲音。
里面摻雜著若有似無的調侃和愉悅。
弟弟好幼稚。
弟弟還想當哥哥。
注意到他逐漸放松的臉部線條,涌著蠢蠢欲動的囂張。
方清漪看的心癢癢,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不是嗎他們之間,容屹才是照顧她照顧的比較多的那一個。
要不。
叫一聲“哥哥”,讓他再開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