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日葵的花瓣時不時擦過周予辭的胳膊肘。
他猛地回神,才注意到向日葵的狀況,說“還是要把花插起來。”
對面坐著的蘇梨也跟著注意到向日葵的狀態不佳,不免有些抱怨似的說“花店老板還和我說是早上才到店的新鮮向日葵。”
她起身去翻找家里的花瓶,但沒有找到,因搬過來不久,蘇梨也沒有自己給自己買花養著的習慣,最后無奈抽出冰箱里的礦泉水,擰開將水一口氣的喝掉,去廚房將礦泉水剪開一半,里面裝了一點自來水,端出來,有些無奈的看向周予辭“先放這里吧。”
她手里的那個礦泉水剪的歪歪斜斜,看上去很廉價,并不匹配這向日葵的價值,但家中沒有其他的東西能裝,他點點頭,接過去,將手中的向日葵插進去。
左右看著,周予辭還是不滿意。
他說“等明天我帶一個花瓶過來好了。”
蘇梨笑“沒有必要這么麻煩,我買一個就好。”
而且這花并不值當周予辭從家帶來一個花瓶跑半個市區這么遠,因為看上去這花大概明天或后天就會凋謝了。
不過蘇梨并不打算這么告訴周予辭,她會在周予辭發現花謝了的時候,提前買好花瓶,重新買一枝新的向日葵插進去,直到周予辭自己都疑惑為什么這花永生的生長著鮮艷著,蘇梨才會慢慢結束自己這種行為。
周予辭點頭,贊同蘇梨的說法。
他的目光仍舊粘著那向日葵,偏頭時露出側臉,睫毛顯得纖細而上翹,顯露出一種超脫蘇梨心中性別之別的精致,在燈光下睫毛被染得有些發白,微微一顫,過了會,他轉過頭,目光流轉之間,那雙眼睛像是琉璃珠一般晶瑩剔透。
讓蘇梨想起梁遠丞來。
他偶爾有疲憊至極時放空的時候,摘下眼鏡后,他看的不太清楚,那雙漂亮的眼睛水潤潤,有種不屬于梁遠丞的多情。
梁遠丞說,他的眼睛長得像父親多一點。
說到這里時,他似乎覺得有些困擾,用一種輕嘲的笑意說“我父親用他那雙眼睛欺騙了很多人,包括我母親,以至于我母親每次看到我時候,都很擔憂我走上和我父親一樣的老路。”
可蘇梨喜歡那雙帶著繾綣情意的雙眼,當隔著冰冷鏡片時,他總是高高在上,傲慢而冷肅,明明擁有良好的禮儀教養,但總讓人覺得他在俯視自己,然而摘下鏡片后,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卻讓蘇梨覺得心中一麻。
她總是這種時候忍不住上前,主動的親住梁遠丞。
以至于蘇梨每次看到梁遠丞摘下眼鏡的時候,都在懷疑對方暗示自己些什么,但她沒有證據,因為每次都是自己忍耐不住,像是小狗似的湊上去,細細嗅著從他脖頸間傳來的雪松枝香味。
眼前周予辭眼眸微微一彎,蘇梨漸漸回神。
次日蘇梨早起上班,開車前往陸輕舟的家,途中載了等待在地鐵站前的錢早早,錢早早還帶了早飯,分給蘇梨一個包子,熱乎乎的,她道謝,吃完之后和錢早早去陸輕舟家,途中點了咖啡作為早飯的謝禮。
抵達拍攝現場,今日觀摩男女主的對手戲。
陸輕舟還是像昨天一樣搬個小馬扎坐在導演旁邊,蘇梨和錢早早的工作比較輕松,一個拍攝完花絮,完成今日份的營業后,蘇梨檢查陸輕舟各個社交賬號,除了公司購買的水軍,漲粉基本為0。
蘇梨不太著急,她信服的是以實力服人,等到陸輕舟手中有作品面世時候,漲粉等ki自然就能完成了。
她和錢早早又在劇組蹭了兩頓飯,今天不是紅燒雞腿,是紅燒肉。
陸輕舟要減肥,錢早早也要減肥,紅燒肉都給了蘇梨,蘇梨一開始想拒絕,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放縱太狠,她的嘴已經完全忘記克制的滋味,不知不覺都吃完了,一看手表上已經顯示今日攝入熱量,她面不改色卻抽了下氣。
提前給周予辭發消息,婉拒了今天和周予辭的約會,蘇梨得去健身房。
語音另一端的周予辭帶著笑說好,兩個人又說了些別的,情話已完全不再令人覺得肉麻,只是空氣里彌漫著甜蜜的戀情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