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梨準備將手中的東西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她轉身看見姜女士手捧著咖啡看著自己,姜女士一手捂住臉頰,忍不住瞇起眼睛笑,溫柔的樣子和蘇梨昨夜夢中母親的影像有點像。
“哎呀,我來的時候就總覺得今天能碰見你,還真的遇見你了。”姜女士走過來,并不見外的直接坐下來。
看見蘇梨手中的蛋糕盒子,微微驚訝道“這是”
蘇梨又放下手中的東西,再次坐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垂眸,看著已經只剩下盒子的蛋糕,說“但已經分完了。”
“真好啊,小梨,祝你生日快樂。”姜女士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想了下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用一種哄孩子的溫柔語氣說“讓我看看,有什么可以送你作生日禮物嗎”
“不需要送我任何東西。”蘇梨一定不定的看著她,她和前幾次出現在姜女士面前的樣子有些不同,但又是相同的,就像是下雨天沾濕毛的小狗,很有警惕心的看著路過的每一個人,甚至會對企圖靠近自己的人響亮的叫兩聲。
姜女士也放棄自己的動作,打算和蘇梨說兩句,便聽見蘇梨輕聲道“我本來來這里就是想可能會碰見您的。”
蘇梨看著她,她說“能在今天遇見您,讓我心情很好。”
姜女士一怔,因為眼前的蘇梨似乎要哭出來,但那眼淚在她眼睛中閃耀,不知蘇梨有意無意,她眨眨眼將眼淚壓了下去,又是和平常一樣的微笑著的表情,可她看上去不太開心,明明是最讓人開心的生日。
蘇梨輕聲道“您很像我媽媽,今天能遇見您真好。”
大概是昨晚的夢,又或者是因為今天的生日,蘇梨真的將這句話說出口了,人類無法抑制本能的想要靠近能溫暖自己的人或事務,蘇梨在這天也一模一樣。
蘇梨會在平常的時候買一個生日蛋糕來吃,但生日那天插上蠟燭的生日蛋糕,蘇梨一口都不會碰。
這天下午,蘇梨和姜女士一塊隨意在商場外逛了逛,太陽很暖和,將路邊的樹葉照的幾近透明,順著樹葉縫隙透露下來的太陽似一道又一道的金柱,大部分是姜女士在說話,說起自己的工作,她無奈的嘆氣,說真的想要退休,可惜年紀還不到,等拿到退休金的話就要每天懶懶散散的生活。
蘇梨贊同,說自己也打算買了房子就這么活著。
姜女士“大家都說要努力工作學習做出成績才能證明不白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搖搖頭,適時的捶了錘自己酸痛的肩膀,說“可到我們這個年紀,大病沒有,小病一堆,那種有意義的活法當然很值得人敬佩,可是這種曬曬太陽散散步的生活方式難道就沒有意義了嗎”
兩人閑聊著,度過一整個下午,還進了一家飾品店,姜女士買了個鑰匙扣,很可愛的熊仔玩偶,又進了一家奶茶店,兩人各點了各自喜歡的味道,姜女士有點猶豫,明顯對蘇梨手中那個味道也很感興趣,蘇梨主動的奶茶的第一口讓給她。
姜女士很不好意思,說“這樣不好吧。”
蘇梨笑說“沒關系,你嘗一嘗嘛,感覺你應該也會喜歡這個味道。”
她低頭飛快的嘗一口,第一口就吸到爆爆珠,這是姜女士第一次吃到小料,被口感震驚了下,那雙眼睛有些茫然的微微睜大,又一點點的放松,恢復成笑著的彎彎狀態。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出一觸,蘇梨忍不住跟著笑了下。
在度過一整個下午后,兩人不得不分別的時候,姜女士猶豫是否要留下聯系方式,但還是沒有說。
她認真看著蘇梨,“小梨,我不知道你以前遇見過什么樣子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生活,起碼今天你應該得到的生日快樂。”
“我知道了。”蘇梨目送她離開,和來時一樣坐上公交車,太陽一點點下山,蘇梨一直看著它消失在天際。
在躺在家里的時候,蘇梨知道自己其實不止想要一個房子。
周予辭漠然聽著對方的介紹,他看著跳躍的燭火,想象著此刻的蘇梨應該在家里做什么,大概和平常一樣,吃過飯后便有些懶懶的,因是自己的私人空間里,她便不像是在外面一樣收斂,放松的躺在沙發上翻著她的少女漫畫,如果他也出現在那個場景里,他會走過去親親她的臉頰,和她擠在一塊看著那無聊的漫畫。
自己還是會問她“這些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