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念當年仙人點化之恩,將王城命名為仙居。
因此大靖自古以來就極為推崇修道長生,對修者更是禮遇尊崇。
那時的大靖國運昌盛,又受修者庇護,風光無兩。
如今卻被濁氣侵蝕,入了歸墟,前后對比,讓人唏噓不已。
陸遙遙很想再深入問問,比如靖國這些年有何異常,是什么影響了國運至此。
可她發現店小二似乎毫無所覺。
他并不知歸墟是何,也不知國內上下已被濁氣侵蝕。只知道近些年晝越發的短,長夜越發漫長。
邊境的戰亂頻發,人心惶惶。
除此之外,他們的生活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在陸遙遙給他塞了一塊靈玉之后,店小二這才“突然”想起了一樁事。
他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什么人留意到這邊,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不瞞仙者,還真發生了一件大事。當今女帝的兄長逍遙王去年自請皇命領軍十萬,抵御外敵,與北戎族于邊境交戰。”
“結果兵敗城倒,最后逍遙王竟為了保命拋下將士百姓逃了。”
陸遙遙覺得這有些前后矛盾,“他如果真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什么要自請出兵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店小二厭惡地皺了皺眉,“仙者你就是心善,總把人往好了想。陛下當初也是不相信自家兄弟會做出這樣荒唐事來,她張貼皇榜,掘地三尺也想要把他找回來問個清楚,給百姓一個交代。”
“結果呢”
他義憤填膺地說道。
“結果最后你猜陛下在哪兒找到了他在北戎族他不僅棄百姓不顧,他還投敵了”
店小二走后,陸遙遙還有些恍惚。
難不成大靖國運衰弱是因為這個逍遙王,因為他的投敵,他日后會聯合北戎直斷大靖咽喉,導致亡國
“在想什么呢,這么認真”
陸遙遙心下正煩,沒好氣回答,“還能想什么,當然是想這靖國國運”
話剛說到一半,瞥見一抹雪色后戛然而止。
白十九剛從里屋沐浴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衣襟松垮的可以清晰瞧見他線條優美的鎖骨。
那衣料也薄,水珠浸濕的地方洇出淺淡粉色,更將他勁瘦的腰身勾勒完全。
一頭烏發披散,金冠褪去,從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增添了幾分慵懶欲色。
感覺到陸遙遙視線從不耐變得有些灼熱,白十九擦頭發的動作微頓,“然后呢”
陸遙遙慢吞吞收回目光,含糊不清道:“沒然后了。”
“我剛從那店小二那里花了一塊靈玉,結果什么有用消息都沒打聽出來。”
白十九挑眉,“這很正常,國運要是能從平民百姓那里打聽出來,那人人都可為王了。”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被褥。
“你睡外面還是里面”
陸遙遙下意識想說外面,可又怕對方睡相不好半夜把她給踢下去。
“里面吧。”
“成。”
白十九說著將店小二拿來的那床被褥抱到外面,而后側身示意她進去。
陸遙遙也沒多矯情,反正她現在就是個太監身,和男的和女的躺一塊兒都干不了什么。
她上床利落躺下,蓋好被子這才發現自己這床似乎要新些軟些。
緊接著身旁凹陷了一塊,伴隨著白梅清冽的氣息,白十九也躺下了。
他的頭發如瀑散開,在潔白的被褥上似暈在宣紙的墨花。
燭火搖曳,臉也被鍍上一層淺淡柔光。
陸遙遙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白十九的感官敏銳,雖閉著眼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視線的停留。
“還在想國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