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理由故意找茬的吧。
陸遙遙皺眉,可是下意識又想起了之前白十九因為幾塊桂花糕,把阿爾罕給踹出十米開外,又覺得這個荒謬的理由似乎又有那么幾分可信度了。
“那你也太護食了點兒吧你們太乙是缺你吃缺你穿了嗎,還是你被關在浮屠山太久,沒吃過什么好東西”
她這么吐槽了幾句,看到少年手上不知何時又拿了一塊糕點出來啃,太陽穴突突的。
“這次就算了,之后,不對,明日,明日你見到任知秋情緒管理不好也就算了,你要是連對上女帝,對方說了什么惹你不快你也這么懟天懟地的,我就”
白十九饒有興致問:“你就如何”
一時之間陸遙遙還真想不出能拿他怎么樣,她“我就,我就”卡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
“我以后就不給你挑果子了。”
他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
來往巡視的宮人和禁軍雖沒有駐足,都低頭行走,不敢輕易往他們身上瞥。可偌大的王宮,少年的笑聲整個長街都能聽到。
陸遙遙尷尬得腳趾頭都要把地給摳破了。
“你差不多行了啊”
“哈哈哈,不,我,我不行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好笑”
白十九不僅沒停,反而笑得更開懷了。
許久,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緩了一會兒平復了下情緒說道。
“我從出生到現在,這十多年里,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或是把我推到絕境懸崖的,像你這樣威脅我的還是頭一回。”
陸遙遙有些惱怒地拔劍,準備讓他得償所愿。
“不過你這的確威脅到我了。”
“蛤”
白十九聳了聳肩,“是啊,我就是這么護食又嘴饞的人,你把我拿捏了。”
他說著伸手親昵攬住了陸遙遙的肩膀,感覺到手下一片溫熱柔軟,一怔。
而后嬉皮笑臉著又是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所以你之后還得繼續幫哥哥我挑果子,聽見了沒”
隨著少年的靠近,那股白梅冷香又悠悠鉆進了陸遙遙的鼻子。
大約是清風夜色和這月下少年組合在一起太過養眼美好,她也就忍下了推開他的。
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不遠處的天宇宮中,任知秋在窗邊靜默注視著他們。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后,這才淡淡收回了視線,轉身離去。
如果這個時候陸遙遙他們還在,一定會驚訝的發現,任知秋并沒有回里屋,而是徑直往宮門外走去。
在踩到宮門的瞬間,一道金光閃爍,法陣觸發,下一秒他便來到了長生殿女帝的寢宮。
守在外面的宮人看到青年也很驚訝,連忙上前道。
“國師,陛下她已經歇息了,你若是有什么急事明日”
“她沒睡。”
也不管宮人什么反應,撂下這句話甩袖引風,直接推門進去了。
任知秋剛進去,兩個清俊男子慌忙從里面退了出來。
“叮鈴鈴”,伴隨著床鈴的清脆聲響,一只白皙纖細的手將床簾掀開,猶抱琵琶半遮面般露出了一雙鳳目。
緊接著一張美艷逼人的臉撥云見霧,著一身明黃寢衣,長發如瀑,說不出的高雅華貴。
她輕飄飄掃了任知秋一眼,“下次若再敢擅闖寢宮,當心朕砍你腦袋。”
任知秋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惶恐的神情,甚至連面圣的跪拜都沒有,只靜默站在原地,等著女人從床帳中慢悠悠出來。
女帝陳辛擇,當今靖國的天命之子。
國運昌弱反映在人皇的龍體。一般國運有衰弱之象的天子,要么體弱,要么多病。而陳辛擇不僅沒有憔悴虛弱的模樣,反而容光煥發,龍氣縈繞。
她是十五登基,如今已有三十五,面容依舊年輕,看上去頂多二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