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后面越發覺得不對勁,有什么地方似乎被她給忽略了。
“不對,這法器既然成了普通匕首了,那任知秋為什么還要提醒女帝,說上面有魔氣”
他都拿在手上觀察了那么久,不可能沒覺察到啊。
白十九瞇了瞇眼睛,俊美的面容似覆了一層霜雪。
“是啊,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無論是今日有人會入仙人廟破壞陣法,用什么法器破陣,他們早就知道了。”
陸遙遙瞳孔一縮。
若不是有白十九提醒,她估計也會被蒙在鼓里很久,或者永遠都不會發現。
一把根本就不會有魔器的匕首,任知秋卻要當著所有百姓的面,說它有“魔氣”。
在群情激奮之下,女帝方有了那段當眾對北戎的發言。
之前陸遙遙只覺得心潮澎湃,深受感染。如今她只覺得脊背發涼。
陸遙遙沉默了半晌,突然沉聲問了一句。
“那我們還去找阿爾罕嗎”
白十九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們去找阿爾罕這一點會不會也被他們算到了。
他挑了挑眉,毫不猶豫道:“去啊。而且還得越早去越好。”
陸遙遙莫名,“你什么時候和他關系這么好了這么著急”
白十九無奈聳了聳肩,“沒辦法,畢竟他就只有幾日活頭了,見一面少一面啊。”
陸遙遙:“”
好吧,是她想多了。
王城詔獄。
和其他行刺被關在一起,統一監管的北戎人不同,阿爾罕是被單獨關押的。
他關在詔獄最深的一個牢獄里,這里又暗又潮濕,本來剛從冰雪里面出來他渾身都凍僵了,現在又被扔在這個地方,更是奄奄一息。
陸遙遙他們打暈看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紫衣少年面色蒼白,瑟瑟發抖得蜷縮在角落,那幾條長命辮也似主人一樣無力垂落在地上,好像下一秒就要絕了氣息般虛弱。
阿爾罕的意識很模糊,幾乎是靠著最后一點毅力支撐著沒有徹底昏睡過去。
這里太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
隱隱聽到了有人在喚他,用手拍著他的臉,最后他被對方有些粗魯地捏著臉,強迫著張開了嘴。
一股熟悉的丹藥清甜蔓延在他的唇齒,求生的本能讓他著急咽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爾罕覺得傷口沒有辦疼痛難忍了,凍僵的四肢也開始慢慢溫暖了起來。
阿爾罕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黑沉明亮的眼眸。
他囁嚅著嘴唇,許久,澀然開口。
“怎么又是你啊”
陸遙遙聽后沒好氣地扯了下他的辮子,疼得他嗷嗷叫后才松手。
“什么叫又是我你這臭小子除了這句話是不是就不會說別的了啊”
阿爾罕揉了揉被扯疼的頭皮,抬眸發現不遠處還站了一個人。
白十九涼涼掃了一眼少年,而后朝著他露出一個惡劣又嘲諷的笑容。
“嚯,幾日不見你還是這么狼狽。”
“哦不,是更狼狽了。”
阿爾罕面色鐵青,冷聲嗆道:“這還不是拜你們所賜要不是因為你們,我不僅不會被抓,還能成功破了那魔陣”
一想到這里少年目呲欲裂,怨恨和憤怒全然顯露在了臉上。
“虧逍遙王說你們歸墟之外的仙者最是公正,只循天命,不會偏頗任何一方。沒想到你們都一樣,都是靖國,都是女帝的走狗呸”
陸遙遙神色一凜,“魔陣誰與你說的那是魔陣”
白十九又問,“逍遙王他也來了仙居”
阿爾罕立刻噤聲,一臉戒備地盯著陸遙遙他們。
“我就知道,你們來這里另有目的。如果你們想從我這里打探什么消息,勸你們提前死了這條心吧,我阿爾罕寧愿死也不會出賣隊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