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冥思苦想的少年聽到陸遙遙突然拔高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二十年前啊,就是她十五歲結束為質回來登基”
白十九瞳孔一縮,“北,天狼在北,漸趨東南我明白了”
二十年前在北的不僅有北戎,還有在北戎為質的女帝。
任知秋的卜算是沒有錯,他也沒有撒謊。但是他有所隱瞞。
那顆天狼星不是北戎,是女帝
所謂的漸趨南移,指的也是女帝回靖
“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陸遙遙紅唇壓成了一條直線,她盤腿坐在藏書樓的角落,光影之間周身都晦暗明滅。
“禍不在北戎,在靖國。”
“女帝陳辛擇才是威脅國運的真兇。”
任知秋以禍在北的卜算誤導了張平修,其實北指的不是北戎,而是從北戎回靖的女帝。
女帝當時的命格還是命中犯煞,繼承皇位的話國運必將大亂,于是她和任知秋自導自演,布下了這場獻祭改命的棋局。
張平修也好,他們也好,聞家軍也好,還有北戎,所有的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白十九沉默了許久,在勉強消化了這些信息后,他又問:“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任知秋為什么要幫女帝”
他明明有不俗的修為和資質,哪怕已入世,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斷了塵緣,等到天命令完成,歸墟消失后離開靖國。
他有大好的仙途,為什么要幫女帝做這樣有違天道,逆天改命的事情
女帝要是失敗了還好說,成王敗寇罷了。可任知秋所要承擔的后果卻極為慘重。
輕則修為盡散,淪為凡人,重則因果報應,天雷轟頂,不入輪回。
陸遙遙:“你真不知道”
白十九被問得莫名其妙,滿臉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啊,那不然呢我還能假不知道”
他看著陸遙遙對這個問題絲毫不好奇的樣子,湊近問道。
“難不成你知道原因”
兩人因為查閱東西本來就并排著坐著,離得很近,白十九這么突然靠近,連說話時候的熱氣都清晰噴灑在她的面頰。
陸遙遙不甚自在地用手將他推開。
“說話就說話,靠那么近做什么”
而后見少年直勾勾盯著她,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等著后話的樣子一噎。
不是,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只要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來好伐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番,頗為無奈解釋。
“還能是為什么因為任知秋喜歡女帝啊。喜歡一個人自然愿意為她做任何事啊。”
此話一出,少年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那神情比之前得知女帝才是幕后人的時候還要震驚。
“任知秋喜歡女帝”
他猛地拔高了聲音。
“他眼睛瞎了吧那個女人水性楊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女人有什么好喜歡的”
白十九雖然看任知秋不順眼,但是對方好歹也是和他一樣的修者,他覺得對方眼光這么差簡直是在丟他們修行之人的臉。
陸遙遙能理解少年為什么反應這么大,畢竟前幾日女帝還在街上給他買面具對他示好,在他看來對方風流成性,并非良配。
但是女帝花心是一回事,任知秋喜歡她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為女帝辯駁,“任知秋喜歡女帝是他的事,人女帝又不喜歡他,怎么能叫水性楊花呢”
“再說了就算女帝和他好了,也不妨礙她喜歡別人啊。尋常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她是女帝,有好幾個男人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白十九顯然沒想到陸遙遙會幫著女帝說話,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覺得這是正常的。
“你,你怎么能這么想”
他都被驚得說話都磕絆了。
她莫名,“我為什么不能這么想就允許你們男的左擁右抱,不允許我女人開后宮了”
陸遙遙沒好氣地白了白十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