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她這震驚的神情給取悅到了,唇角微微上揚。
“也還好吧,我記得你們昆侖不是也有個一步元嬰的高手嗎聽說和我年歲相當。”
沉云落
陸遙遙:“是有一個。不過你比他要年輕,所以你更牛些。”
她這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拉踩的意思。
聞浩然微皺了皺眉,雖然他和沉云落處不大來,可聽到陸遙遙這么說自家師兄,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他破天荒替沉云落說了句,“師弟此言差矣,沉師兄雖比白道友年長兩歲,但他是如今劍宗唯一能悟得劍祖劍意之人,也非尋常一步元嬰境的修者。”
說完后又覺得這樣人在前腳剛夸了白十九,他后腳說這個不大好。
聞浩然又對白十九道:“當然,白道友也非池中之物,將來仙途必然順遂坦蕩。”
陸遙遙:“”
好一個端水大師。
對于這些奉承話白十九自小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也沒太大反應。
“你問這個做什么”
聞浩然:“這個陣法雖然很難掙脫,不過道友既是一步元嬰,大可以試試強行突破。”
這個白十九不是沒想過,只是冰火不相容。
他要是使出全力,靈力和業火相撞,他都不一定保證自己不會傷到內里,更何況陸遙遙和聞浩然了。
更何況就算他出去了,必然元氣大傷,這時候對上任知秋勝算不大不說,還極有可能被重新砸回陣中困住。
要真是后者這個情況,他們就真的再出不去了。
這也是為什么白十九選擇暫時按兵不動,尋求機會。
看出白十九在猶豫什么,聞浩然道:“白道友似乎忘了這陣中還有兩人。”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和陸遙遙。
“我雖只有一道神魂,我師弟修為也尚淺,但幫你削弱陣眼,助你無后顧之憂沖陣倒是可以做到的。”
之前聞浩然還昏迷著,所以兩人商議破陣并沒有考慮到他。
更何況就算他醒了也不知如何運用術法靈力。
可現在的聞浩然,非凡人聞人杰。
若是只靠陸遙遙一人很難削弱陣眼很難,要是加上聞浩然沒準還真可行。
經他這么提醒,白十九微微頷首。
“好,那我試試。”
陸遙遙和聞浩然往后退開,分別立于陣眼處。一人做決,一人執劍。
感覺到少年調動靈力,業火卷著風雪,地面凝結成冰。
冰火兩重天的極致沖撞里,陸遙遙竟覺得比之前活活炙烤要好受不少。
可能的因為她是純陽和純陰兩種體質一方過強反而壓制另一方。一炎一寒一起倒維持了一種相對的平衡。
聞浩然就有些狼狽了。
他用的是聞人杰的身體,凡人之軀哪里能承受得住這樣強大的靈力滌蕩。
聞浩然努力調息,感覺到喉間涌出腥甜,唇角也沁了一點殷紅。
“聞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
這兩個字近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聞浩然哪里可能沒事,他的五臟六腑都絞痛得厲害。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停下,他們必須一鼓作氣從這個陣中出去。
不光是女帝已然出征,三日后魔陣將起,北境獻祭必生靈涂炭。更因為聞人杰的大限已至,若是繼續在這里待著他神魂無所依,必然魂飛魄散。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上空的白十九喊道。
“白道友,你只管安心破陣我和師弟會在后方為你穩住陣眼”
白十九手腕一動,一把冰劍凝在了他的手中。
他很少用劍,可如今要破陣非劍不可。
雪玉寒劍森然,劍身剔透,將白十九的眉眼清晰映照。
四周風雪入陣來,業火如火龍被風涌上廟頂,直沖云霄。
任知秋正在外面守著陣,聽到聞天鼓的聲音心下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