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箭大部分被他身上法衣擋住,有一箭擦著他拂塵中去。
也是這個時候白十九注意到了,任知秋拂塵的玉柄上有一道淺淡的痕跡。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攻擊到那里。
白十九眼睫微動,余光飛快掃了一眼那金身像,果不其然發現青年手中拂塵的痕跡,在金身仙人像也有。
他勾了勾唇,冷冷注視著任知秋。
“找到了,你的破綻”
說著揮拳猛得朝著任知秋身上,拂塵上砸去。
兩人在上面打得不可開交,地面震動,鳥獸驚飛,動靜大得險些把陸遙遙從金身仙人像上給摔下來。
她一直留意著佛眼位置。
不夠,還是不夠。
盡管白十九力大無窮,可任知秋的本命法器除了留下幾道淺淡的痕跡并沒有破裂的跡象。
果然,佛器不是那么輕易能觸發的。
估計這也是為什么任知秋能這般有恃無恐。
張平修的法器和佛器氣息相似,但是它只是她用來觸發佛眼的工具,那點微弱的佛光并不能幫她抵擋魔火的攻勢。
她的身上除了一枝春之外,還有什么能夠對抗魔火的東西呢
昆侖戒楚闊的神識不穩,歸墟之內濁氣又重,他缺少靈力,不一定能形成劍域壓制這樣強大的魔火。
對啊,她還有個戒指啊
蝕骨戒啊
哪怕現在它還沒有覺醒,只是個普通的靈戒模樣。可它再怎么說也是妖族圣物,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妖氣對魔氣,以毒攻毒,妙啊
說干就干。
陸遙遙不著痕跡的從芥子囊里將蝕骨戒拿了出來,攥在了手里。
她試探著把它往魔火方向一揮,火竟真的隱隱有消退的趨勢。
至少沒有像剛才那樣對她惡狼撲食,恨不得把它拆吃入腹。
有用
她眼睛一亮,繼續倒掛金鉤用匕首去刺那佛眼。
一下兩下三下
在刺了十來次之后,只聽“咔嚓”一聲,金身隱隱有了一道裂痕。
上頭的任知秋敏銳覺察到了法器的異動,本來他并沒有將陸遙遙一個筑基修者放在眼里。
那截張平修的法器在之前那北戎少年破陣的時候就已經用盡了最后一點靈力,除非是完整的法器才有可能觸發佛眼。
不然無論她再如何拼盡全力也只是無用功,還會引起魔火被其焚燒殆盡。
可是在看到法器上的裂痕后任知秋瞳孔一縮,一直似一切盡在掌握中,巋然不動的表情驟然崩塌。
“住手”
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慌了,一個瞬身就要往陸遙遙那邊過去。
“想過去休想”
任知秋的速度很快,但白十九更快。
少年旋身而去,擋住了任知秋,冰雪飛揚,遮擋住了視野。
“飛雪玉花”
白十九調動靈力操縱著周遭寒氣,每一片霜雪似花飛去,如刀如刃,全然朝任知秋攻去。
任知秋心急,不再像之前那樣拖延時間,等待北境那邊魔陣啟動。
他眉目一沉,“找死”
底下魔火更甚,匯聚在一起鋪天蓋地襲來。
白十九早有準備,覆手做式,掌風滌蕩。
冰雪和魔火碰撞,“滋滋”的聲響之下迅速蒸騰出了濃郁的白霧,將整個仙人廟籠罩。
剛才那一擊白十九只用了五六分靈力,畢竟目的只是為了拖住任知秋,沒必要使出全力。
本以為對方的攻擊接起來會很吃力,他已經做好了被魔火燒灼的準備,大不了硬抗,他們體修皮糙肉厚的,短時間抗一下魔氣問題不大。
誰知道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白十九愕然抬頭,發現任知秋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入眼全是白茫茫的霧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