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劍氣翻涌,水倒流入天,連著陸遙遙也一并被帶了上去
而天上,是蓄勢而動的天雷。
楚闊凌然于空,輕聲道:“雷臨。”
雷電精準捕捉到了陸遙遙的位置,在快要劈在她身上的時候,水似煮沸了般劇烈滾動。
“蒼生,劍來”
那柄雪色長劍出水破雷,載著陸遙遙而出。
楚闊聞言有些意外,不為別的,劍名和人名不同,不能隨便呼喚。
劍名即是劍令,劍必出鞘,見血封喉。
若劍不回應,斬的便是喚劍之人。
而此時蒼生劍并沒有攻擊陸遙遙,而是往他的方向而來,這意味著這一劍令得到了它的回應。
在一致對外上,一人一劍達成了共識。
然而,還不夠。
楚闊手腕一動,一枝春輕松抵擋住了蒼生劍的攻擊。
陸遙遙驚愕的發現,原本森然的寒氣在和對方接觸的瞬間門竟隱隱有了消融的跡象。
“你還是火靈根”
不對,他這一劍并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他是單純用一枝春擋住的。
楚闊四兩撥千斤的將陸遙遙壓制,雙指一并,“還有最后一劍。”
“劍來。”
陸遙遙下意識要用劍去擋,不想蒼生劍突然掙脫了束縛,朝著楚闊方向過去。
前一秒還和她并肩作戰的蒼生劍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看,只要我輕輕勾勾手指它便會回到我身邊。”
陸遙遙惱羞成怒地瞪向這一人一劍,覺得自己剛才一腔真心喂了狗,竟然還真把希望寄托在了蒼生劍身上。
她咬牙切齒道:“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那本來就是你的劍,不聽話才奇怪吧”
“早知道你把劍給我是為了讓它在最后關頭給我致命一擊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用。”
楚闊搖頭,“我已身死,契約已解。它已經不是我的劍了。”
他握著劍柄,一股比它更甚的寒氣壓制著它無法動彈分毫。
“它之所以順從我,只因為我強于它。你要壓制它,也只有如此。”
楚闊引劍直指著陸遙遙的眉心。
“如何壓制它我已經示范過了。”
“你只有一次機會。”
因為只剩下最后一道劍氣沒有打入陸遙遙體內了。
陸遙遙愕然,“示范什么時候的事”
楚闊:“剛才。”
他打斷了她的話,一劍刺了過來。
陸遙遙瞳孔一縮,低頭看見刺入胸口的雪劍。
劍氣在她體內劇烈攢動,如無數把劍刺著她的血肉,想要破體而出。
陸遙遙渾身氣力都在這一刻被抽空,連維持身形的靈力都沒有,整個人從高空飛速栽倒進了冰湖底下。
“撲通”一聲,伴隨著她入水的同時,一枝春也落了進來。
她抬眸看向水面粼粼,好似有陽光映照下來。
[我已經示范過了。]
[剛才。]
[劍以戰淬煉,不到生死絕境,是悟不到劍之真意的。]
[是死,還是生。不過一念之差。]
她現在已是死境,那絕處的生機又在哪里
這里依舊萬物不春。
不,還有一枝。
陸遙遙心下一動,看著在水波之中搖搖晃晃往她這邊墜下的一枝春。
她眼眸閃了閃,似明白了什么。
陸遙遙緩緩伸出了手,指尖輕點在了這枝百年桃木上。
細微的劍氣柔和包裹著桃木,冰冷的湖水成了春風化雨。
冰雪消融,一朵嬌嫩的花苞開出了第一枝。
是枯木逢春,亦是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