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人選是梁笑寒,可誰讓人家不稀罕呢。
梁老爺子輕咳道,“這,這是夢圓,你小時候也見過的,她說要嫁給你當新娘子哩”
高夢圓羞澀低下頭。
去世是假,逼婚是真。
班斐則笑,“梁老爺子,您果真是糊涂哪,我住秦郵公館的第一日,就看見我父親與高夢圓的小叔在您的書房茍且,當真是硬漢柔情哪,難怪能把那么年輕的班女士活生生氣瘋了。”
“我身上流著禽獸的血,自然也是隨禽獸的口味,搞女的做什么呢”
班斐望向他的生父,笑容更深,“女人嘛,只要能生孩子就好,娶回家不是徒增煩惱么您覺得呢,梁先生”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
班斐指尖輕晃,露出那佛珠大吉牌,“喏,他們打情罵俏的時候,還把您桌面的迦南香大吉牌摔了出來,可不巧,正正就摔在我的臉上,您說這是不是緣分哪”
梁笑寒都傻了。
什、什么
他爸不是說他媽追求真愛,私奔被抓回來,才自己瘋了嗎最后她還想不開自己縱火
可在他哥嘴里的真相,怎么顛覆成另一個不堪的樣子
梁父回過神來,暴怒揚掌,“你在老爺子面前渾說什么”
“啪”
那面大吉牌帶著狠勁砸過男人的鬢角,刮出一道血跡,又嘭的一聲撞上玻璃窗,發出刺耳的聲響。
“爸,爸,這小兔崽子瘋了他就是記恨我送他出國你也不想想,你強迫室友鬧得那么大,還能怎么混”
梁父捂著傷口,怒得額頭青筋暴起。
然而出國前只到他肩膀的兒子,如今長得枝繁葉茂,那身后陰影
仿佛能遮天蔽日。
他忽然有了幾分驚懼。
“是我搞的事情”
班斐揚唇,“怎么不問問你那高姓小情人,給他資助過的高中生灌得什么湯”
“反了,你真是反了,什么高姓小情人,我跟他沒有關系,當初都是你媽出軌,她品行不端還教壞了你爸,要我說你就不該給這小兔崽子留遺產,他眼中完全沒有我這個爸,只會禍害梁家的基業”
梁老爺子咳得厲害,似乎對著父子分裂的一幕很是痛心。
然后他顫巍巍的手舉起來,再度伸向更有潛力的長孫。
袒護之意顯露無疑。
梁老爺子老淚縱橫,“是,是爺爺對不起你媽跟你”
“爸”
梁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父親竟然越過他,選擇那女人跟她的兒子
而梁老爺子這一句,無疑是坐實梁父婚內出軌高夢圓小叔的私情,甚至有洗白兒媳婦跟小白臉私奔的架勢,逐一為長孫在梁氏鋪路。
梁家人被這潑天狗血震驚在原地。
高夢圓更是恍惚不已,她那向來好形象的小叔怎么會是個gay
還跟她預定未婚夫的爸爸搞在了一起
但誰也沒想到。
梁老爺子辛苦營造起來的優勢以及親情牌,被長孫的下一句破壞殆盡。
長孫輕飄飄道,“梁老爺子,梁先生跟小情人在秦郵公館廝混時,你沒少給他們擦屁股吧”
“班女士求您放她自由,您說得好好的,倒是反手就把她關進那間書房。怎么,如今梁家老的老,嫩的嫩,都不中用了,你這才想起我們棄車保帥呢”
梁老爺子的手臂凝固在半空,整張臉如同灰白的泥板。
“可惜,梁家太臟了,別碰臟了我的手。”
大少撣著衣擺起身。
“今兒個人也見了,戲也看了,諸位,恕我失陪。”
班斐起身,折扇又一次敲鳥籠。
“公主,再唱”
“退退退退退退退”
稚澄并不知道同一個世界,不同的參差。
有人已經在家人群殺瘋了,有人還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