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寒心頭狂跳。
稚澄從小到大沒暗戀過人,字典里也欠缺被動防守,她向來是想要就要,想做就做。
根據熱情市民杭小姐的說法我家表妹全身大概養了九十七斤天生反骨。
別人越不想她干的,她偏要干。
而且要干得漂亮。
稚澄手指捏住那一截白鴨舌,暴扣住少爺的腦袋,手腕發力,拉得人猝不及防俯沖過來,她坦蕩利落迎上了他驚恐的眼神,另一只手的拇指蓋兒沾著晶亮的桃粉,強勢摁住少爺的后頸動脈,迫使他無法動彈。
梁笑寒
等等,這熟悉的暴力,我又要遭殃了
他想都沒想雙手捂住額頭,身子跟腦袋,總得保住一個吧
結果。
雙唇柔軟。
少爺
剛發生了什么
昨晚是蜻蜓點水。
今天是真槍實彈地上。
少爺的睡鳳眼瞪得圓溜溜的,如同兩丸爆閃的玻璃球,年輕蓬勃的心跳更像一發發子彈,密集地掃射玫瑰堡壘。
借著鴨舌帽阻擋視線,稚澄熟練品嘗著哥哥久違的薄唇。
嗯,哪怕是打籃球暴汗了一場,依然能聞得出清新又干凈的柚子香,唇齒還殘留一點鹵梅水跟糖漬桂花,甜得教她上頭,它們被體溫烘烤后,更燒出了一種令人著迷的甜暖香。
“哥哥又換香水啦。”
她像一頭饑腸轆轆的香獐子,輕盈越過懸崖峭壁,伶俐滾進了這一簇燦亮香熟的楓葉林。
“這個暖呼呼的我也超喜歡。”
什么
少爺則是被吻得天旋地轉,模模糊糊好像聽見她說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聽見,鳳目水涔涔一片,迷離得沒有方向。
恍惚間,視野茫然,或遠或近,從一張張面孔輕飄飄掠過。
又在某一刻,陡然聚焦。
人群里。
黑發,修長,高街黑沖鋒衣,拉鏈細密咬合兩排小蛇,凌厲頂到了下頜。戴了只黑口罩,那臉是江南系的淡色調,鼻鋒卻筆直挺拔,勾勒少許的北方血統的異域感。
梁笑寒迷迷瞪瞪說,“我剛好像看見我哥了”
稚澄
嚇得她當場萎掉。
在長輩眼皮子底下親禿他崽子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啊
稚澄扭頭搜索,到處都是人。
體育館外。
方家大少方應醒環著胸,戲謔道,“心愛的弟弟成功拱到小白菜,當哥又當媽的感覺怎么樣”
也是他們這群哥哥閑得慌,大老遠跑中央財經吃現場版狗糧。
嘖。
真是夠噎。
好友“你很閑”
方應醒“啊,不然呢”
好友陰暗地沒吱聲。
方應醒
這是什么反應不滿意女方還是不看好這樁婚事
許久。
方應醒聽見斐爺緩緩說,“既然你這么閑,碧佩珊,你來搞定她。”
方應醒
人家都快對你情根深種了你丟給我重新開局還是不是人
不帶你這樣玩兄弟的。
倆人正要驅車離開,斐爺突然飛來一句,“原來是真的。”
方應醒“什么真的”
“啪”
尾指勾著黑口罩的松緊耳帶繩,噼啪一聲扯開大半,天光與熱風瘋狂灌進來,面容被過度曝曬得,失去人間的真實感。
班斐手肘撐壓車窗玻璃,指尖壓著那一塊被燙傷發焦的唇心。
他眉眼平靜,手指卻戾氣地擠壓,直到它愈合的表皮再度破裂。
血肉裸露,沁出一滴極艷的瑪瑙血。
“雙胞胎的心靈感應,是真的。”
所以我清楚感知到
我靈魂的另一半正在地獄里愉悅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