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的。要他親手伺候,怕不是想見上帝。
她顯然當真了,氣得雙頰粉紅爆炸,原地打起轉兒來。
“你,你怎么是這樣的爛人啊”
班斐嘴角弧度微斂,眸光晦澀,“啊,哥哥真爛,讓您失望了。”班斐頸段的繃帶被水浸濕,緊貼著皮肉,窒息感如影隨形,他面色不改松了皮帶,“過來,爛人哥哥帶你上天堂,嗯”
回應他的又是梆梆兩腳。
“你在想屁吃”
水流淹過嘴唇,班斐又喝兩口咸的,胸腔劇烈顫動。
“咳咳”
他薄唇泛白,甚至有一絲血滲出來,繃帶還吸了厚厚的水,是個顏狗都得心疼。
兩架鉚釘大炮收了起來,她罵罵咧咧挾住他腋窩,把人扶了起來。體溫很高,煎得他暖烘烘,如同闖進一片茂盛、潮熱、危機四伏的橡苔雨林。他低垂著絲絨睫毛,長指濕透,爬進她那一件雜色麻花毛衣里,軟軟糯糯的奶糕肌膚。
稚澄
哥哥頗有興致逗弄那一條小海蛇,貼著她頸曖昧地問,“讓哥哥伺候你好不好。”
稚澄
她是那種饑渴到忘記是非的家伙嗎
她轉身又把人踹海里了。
稚澄尤其氣不過,還抓著他腳踝,扒掉一只營地馬靴,惡狠狠丟到遠方的海面。
她開著哈佛大狗氣勢洶洶離開。
這次,并沒有半路折返。班斐掙扎了兩下,緩緩站直了身形,他撥開濕粼粼的額發,吐了一口氣。
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落。
半夜。
方少從繁忙的應酬中抽身,去接好友。
海邊,沙灘,帆船帳篷,一圈又一圈的棕褐色皮革掛繩,繞滿了整座營地的滿天星燈串。
沒有一顆燈珠是暗著的。
至少在方少圍觀的50場表白中,用心程度可以打5顆星。
斐爺就坐在那一座手提營地馬燈旁,黑短發,雪松領,長腿筆直如鋒刃,單腳光著,另一只腳蹬著營地炭黑馬靴,發梢濕漓漓滴著水珠,皮帶也松弛解開了大半,往日規整端重的襯衫尾擺竟然凌亂掖著,樣子似乎有些縱欲過度
方少披著巴爾馬肯風衣,抽著半根高斯巴,嘖了一聲。
“弟妹還是對您下手了。”
別看他們這一圈兒里,斐爺分量最重,人十五歲出國,今年歸國也才二十一歲,算是大少圈子里最年輕的一尊佛爺,同歲的梁小爺還在當弟弟,他的雙生子哥哥已在凱旋門下進行中央集權。
超越同齡的手腕與心性,人們下意識忽略他真正的年齡。
“不過也難怪,您性成熟得早,女孩子嘛沒忍住,不怪她。”
斐爺撂著氣,竟然破天荒沒有計較他的機鋒,半死不活的樣兒,這讓方少詫異挑了下眉。
還真栽了
班斐桃灰色的眼窩殘留著海水遺跡,粼粼閃爍著碎星,他懶懶道,“沒有,她不太樂意奸尸,只踹了我尊臀幾腳。”
方少這不是好事兒么
怎么您還露出一副深以為憾的表情哪
“這么說,你代替咱們寒寒,單方面跟小九祖宗成功分了手就不怕他哭死”
京二代們攪風攪雨,怒刷全場存在感,但真正的人物呢,不顯山不顯水,都在皇城根腳下安靜地貓冬。
譬如那位小九祖宗。
誰能想到人家住在爛尾樓,開著不到15萬的哈佛大狗
小九祖宗沒發飆之前,高家當她是小貓小狗隨意打發,她發飆之后,高家只恨不得自戳雙目,每日三炷香把她當菩薩供起來。
方少遺憾,“其實咱們可以跟小九祖宗結成同盟,不一定非要做得那么難看嘛。”
這聯姻人選,梁笑寒小公主舍他其誰
方少撣著煙灰,“說實話,斐爺,咱們這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