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就連給班女士找的私奔對象,都是高潔謀一手包辦的,他只需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再到適合的時機進行發難,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因此他的處罰并不如高潔謀來得重。
但沒關系,從今日起,他也身敗名裂了,他的上級,他的同事,以至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疏遠他,厭惡他,直到他像少年的他
被拖進一座大火日日焚燒的孤島
我尊敬的翻譯官父親,您可要,好好享受兒子的新婚禮物。
上午庭審,結束在十二點。
班斐剛踏出法院,日光刺眼,大批長槍短炮就迎面鋪來。
“從年少至今,您終于打贏了這一場勝仗,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呢”
“梁先生作為國內外知名的翻譯官,您大義滅親”
“關于同妻的困境您怎么看”
“班先生,您經此創傷,以后會怎樣生活呢”
記者們爭先恐后,試圖截獲第一手情報。
“啪嗒”
混亂之中,有人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不管是堂哥表哥狐貍眼還是二狗子,都給我上”
于是一條條粗壯的胳膊伸出來,如同銅墻鐵壁一樣,將瘋狂的無冕之王攔在了高墻之外,清空出了一個絕對領域。
記者們
班斐剛轉身,就被人逼到墻邊。
鴨舌帽單手扶墻,在他胸口劈叉,哪怕帶著一只純黑口罩,都掩飾不住那囂張的惡霸相“喂,漂亮男孩,要不要來我家煮飯”
班斐挑眉,“這不太好吧,咱們在一起,你老公會不高興的。”
記者們
你們擱這里演我們呢要不是事先了解,他們還真信了哪
在眾多鏡頭前,在重重人海前,稚澄尾指扯掉了口罩的松緊帶,她腿壓著他的胸,手勾著他的頸,吻得天昏地暗。
以我之熱吻,嘉獎你這一次大獲全勝
班斐的咽喉從澀痛到歡愉,吞咽著她洶涌而至的情潮,同樣回應得又急又兇,他手腕細口套著一只琉璃玉鐲,涌蕩出一抹云山藍,皮肉微微壓緊,從她的肩胛骨一路滑到小臀,朝著他的身體傾倒,似傾倒了一座用盡一生起仰望攀爬的島嶼山巒。
稚澄親得夠本兒,才放開了人,發現哥哥眼波碎成一片粼粼金海,雙膝差點軟得跪在她身上。
唇也超軟。
她又嘻嘻一笑,舔了舔他嘴角沒有收拾好的銀絲。
“走我接哥哥回家啦”
她興沖沖牽著他離開,跟那時帶刀殺進重圍一樣,義無反顧地
帶我走。
“轟隆隆”
動油缸瘋狂燃燒。
記者們只看見一頭重型粗獷的公路怪物噴出煞氣,飛奔出了法院。
車后座綁著一大束樓蘭玫瑰,日光如碎金瀑灑,開得正蓬勃熱烈,在素白的底色中,嫩黃與橘粉交錯閃爍,仿佛那遙遠干涸的沙漠又重新浮出了一片綠洲,那里日光盛烈,水汽充沛,壘砌著舉世皆知的王國傳奇。
班斐戴著同款的k眼許愿兔頭盔,摟住他家祖宗兒的皮實小腰,精悍,灼燙,極有安全感。
隨著她在瀝青公路的棕櫚樹影里穿梭,在熱浪涌動的街市馳騁,在粼粼灑金的人間撒著歡兒,他清晰地嗅到了她頸間熱騰騰的汗腥味兒,混在機油、金屬、硝煙與玫瑰里。
狐貍彎著唇眼,叼走了那塊他最心愛的、最獨一無二的奶酪。
雪還在浸。
但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