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玥上午十點準時出現在江都大學的研討室。
白莓在分發材料,和她開心問早“師姐,來啦”
“嗯。”稚玥拉開圓桌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補覺。
沒多久,梁嘉詞趕到,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套著一件淺棕色的風衣,手里拎著四杯咖啡。
白莓揚起笑容要問早安,被梁嘉詞露在外面的一雙熊貓眼嚇到,肯定又是深夜來靈感寫文沒睡覺。
梁嘉詞把咖啡交給白莓,在稚玥對面坐下,和她做出一樣的舉動。
趴桌子補覺。
白莓嘴角抽了抽,習慣吊兒郎當的師兄師姐,擺爛不是一兩天,已經擺到讓師門風評被害的程度。
老實本分做好手里的事,布置好現場,免得導師來看到睡得香甜的兩人氣得當場昏厥。
稚玥小睡了十分鐘,胳膊枕麻了,不得不醒過來。
對面的梁嘉詞早醒來,渾身低氣壓,敲鍵盤的聲音響又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電腦摔爛。
稚玥接過白莓遞來的咖啡,淺呷一口,馥郁的奶香吧咖啡味沖淡,品不出太重的咖啡味,胃勉強受得住,但也不敢多喝。
特地轉過杯身看標簽。
多給她加了糖,怪不得咖啡味比較淡。
“謝了。”稚玥敲了敲桌子,象征性道謝。
梁嘉詞頭都沒時間抬。
白莓拿過吃食問“師姐,要不要吃點兒”
稚玥拿了幾片水果,問“星星呢”
“老師臨時有會,晚到兩小時。”白莓說,“劇組那邊要修一段情節,老師走不開身,就讓師兄弄了。”
稚玥幸災樂禍地吃東西看梁嘉詞臉色越來越難看。
寫劇本是沒什么大問題,要不然怎么會特地考編劇研究生。
能讓梁嘉詞帶著怨氣敲鍵盤,估計是資方那邊要加戲改戲,或者直接加角色,必須重新編。
梁嘉詞實在忍不下去,稚玥笑說“給我看看。”
“加個人物。”梁嘉詞轉電腦面向稚玥,“要高光戲碼。”
稚玥收回手“師兄您來吧,我才疏學淺搞不來加戲的活。”
白莓“老師說項目尾款有六位數。”
稚玥站起來坐到梁嘉詞身邊,拉過電腦,認真讀一遍劇情“我看看啊。”
梁嘉詞
比他還沒立場。
跟著導師做項目能拿分紅,過去兩年稚玥也跟著導師賺到不少錢,別人都是師兄師姐攬活,小輩跑腿還沒什么好處,在他們師門是不存在的,主要還是人太少,干活全看心情。
花了一個多小時梁嘉詞和稚玥輪番改,終于完成,還給搞出一篇人物小傳,特地囑咐白莓記得告訴導師他們的辛勤付出,項目結算別忘了他們。
研討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以為是導師來了,他們準備起立迎接,在看到進門人,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微妙,稚玥更是當場翻了個白眼。
難得回一趟學校,還碰到寧梓炎。孽緣。
“怎么是他糟心貨。”白莓小聲吐槽。
前段時間從梁嘉詞那了解到稚玥和寧梓炎分手了,以前就對他愛裝君子的做派不感冒,現在更是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白莓的眼神掃過來,梁嘉詞撇清關系“我早搬到外面住了,我不知道。”
兩人明目張膽交談,作為舍友的梁嘉詞還直接表明立場,絲毫不避著寧梓炎。
寧梓炎理解,他們作為稚玥的親友分手后對他態度不好是正常的,也不惱,看了眼門號,文雅笑笑;“不好意思,走錯了。”
接著他帶上門,進了隔壁的研討室。
梁嘉詞觀察稚玥的神情“晦氣死了”
白莓也擔心稚玥心情不好,附和“對啊,糟心死了。”
稚玥沒說其他,一句多余的評價都沒有,坐下來看課題材料,好像剛才進來的真的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白莓輕扯梁嘉詞的袖子,小聲問“師兄,這是什么情況”
余情未了
那她豈不是說了冒犯的話。
梁嘉詞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稚玥把最后一段獨白重新修一遍,漫不經心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