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肅的一番話直接把皇帝,還有皇帝黨的人給架在了火山烤,本來皇帝宣布太子進入軍部,卻并沒有細說將太子放入軍部的那一個部門,現在好了,不用皇帝再辛苦去想了,談肅直接上奏要太子進入他的軍機處,甚至還表示愿意讓位,自己從旁協助太子。
這高風亮節的表率,簡直前所未有
都快把皇帝黨的人給表率哭了。
我們從前費盡心機的想要把你從軍機處大臣的位置上拉下來,你愣是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甚至連一個小錯誤就都不敢讓我們抓住,如今為了太子,你就舍得將自己的位置拱手讓出去了
談肅想要讓位,若是讓給別人,只怕他才剛開口,皇帝立馬就能同意下來,可他要讓位給太子,皇帝憋死了自己都沒敢松口。
不僅沒有松口,皇帝還必須挽留談肅,將談肅在任期間的功勞一一夸了個遍。
總而言之就是,談肅不能退下來,必須坐穩了這個軍機處大臣的位置。
至于太子的去處
皇帝咬牙拍板,讓他代替了那位卸任的軍機處行走李大人。
在大朝會散會后,皇帝坐在帝座上,看著三三兩兩走出朝會的大臣們背影,第一次覺得了力不從心。
從前太子還沒有進入朝會的時候,他并不這么覺得,如今太子才剛進入朝會沒幾天,皇帝就忽然發現,原來這滿朝會的人,居然有這么多人都是向著太子的,而且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偏向著。
太師是一個,軍機處大臣是一個,還有財政大臣等等
蕭鈞宸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太子進入朝會后,從前那些隱藏起來的,屬于先帝和先帝血脈的獠牙已經逐漸開始顯露了出來。
太子不再是那個年幼的稚童,而他也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是個君臨天下的帝王。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永遠不是自己的,就算自己偷了過來,可最后依然會失去。
皇帝孤零零地坐在空無一人的朝會中,良久后才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凄厲和怨毒,宛如一只垂死掙扎而心有不甘的獸。
出了皇宮后,蕭停云還未上車就被叫住了。
他回頭看向帶著一臉笑意過來的財政大臣沈青時,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也多了一抹淺笑。
“沈伯父。”
沈青時一聽他這稱呼連連說不敢,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
蕭停云淡笑道“您是沈喬的父親,我跟沈喬又是發小,叫您一聲伯父也是應該的。”
沈青時聞言笑呵呵地道“我家那混小子就不提了,氣得我腦門疼,前天他母親還讓他回家來,卻被他給拒絕了。哎,不提他,方才叫住殿下不過是想要提醒殿下一句,殿下今天鋒芒畢露,以后還得多加小心,這帝都星看似最安全的,實則卻是最危險的啊。”
蕭停云含笑點頭,“多謝伯父提醒,我會小心的。”
見蕭停云聽進了自己的提醒,沈青時就沒再多說什么,只是讓蕭停云有空去他家里坐坐,然后就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