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道友”張子贏咽了下唾沫,遠遠呼喚,“在下可否用小虹魚換你手中東珠”
“不換。”
伽野的聲音先一步出現在令梨識海,小黑貓從陰影中踱步而出,貓瞳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匣子里的東珠。
“他叫的伽道友是我,不是少主你。”令梨彎下腰,方便小黑貓跳到她胳膊上,玩笑道“少主緣何替我做決定”
“東珠不是阿梨帶回來給我的禮物嗎”伽野的尾巴搭在匣子上,下意識圈地盤,“我都聽見了。”
“我給你帶了好多顆。”令梨晃了晃匣子,“還是換吧,我沒抓到小虹魚,想嘗嘗。”
“阿梨好不懂事。”黑貓用更大的力氣壓住令梨的手,不許她動,“想吃魚不來求我,去求一個外人。”
貓科妖修比人族修士擅長抓魚的道理,令梨明白。
可她看了眼巴掌大小的小黑貓,有一絲濫用童工的不忍。
少主只是一只柔弱貓貓而已啊,連下地走路都怕弄臟毛發,被令梨養得干干爽爽
“你的爪子怎么濕了”令梨突然發現不對,平日干燥溫暖的梅花爪一片濕冷。
她順著背毛摸到尾巴,越靠近尾巴尖越濕,最底下一小簇絨毛像被什么咬過,坑坑洼洼。
“誰揪你尾巴了”令梨沉下臉,語氣驟冷,“報名字,三秒鐘,我帶人頭回來給你踢。”
“從昨天到今天,揪過我尾巴的只有阿梨。”
伽野把尾巴尖藏進肚皮下面,不讓她再看“我不要阿梨的腦袋,我要你跟我走。”
他催促似的用爪子推了推令梨的手腕“快些,我沒關火。”
令梨被伽野指示著東繞西繞,繞到船艙下一處偏僻的伙房。
這里許久沒人使用,柴火燒出的黑痕永久留在木板上,陰暗又冷清,與黑底金紋的狻猊極不匹配。
伽野熟門熟路跳到堆起的木柴上,輕快的聲音傳音到令梨識海“時候正好阿梨,掀開鍋蓋看看。”
燒柴的灶臺上,沸騰的白霧順著蓋沿彌漫,像一汪流動的云。
令梨動作很輕地揭開鍋蓋。
霎那間,斑斕的虹光噴涌而出,如驟雨初歇碧藍如洗的晴空上一彎絢爛的彩橋,鯨魚噴出漫天的水霧,一重又一重虹光層層疊疊,照得周圍熠熠生輝。
“這便是九十九重彩。”伽野輕巧地跳到令梨肩頭,“做法沒什么稀奇,我吃過一次就學會了個大概。”
“嘗嘗不能說和那道名菜一模一樣,起碼有七成相似。”
小黑貓追著自己坑坑洼洼的尾巴尖轉了一圈,含住尖尖嘬了嘬毛。
這魚膽子極小,嘴力挺強,他尾巴上的毛得養幾天才能好。
伽野才含住尾巴尖,忽然整只貓被人抱著舉了起來。
淺淺的梨花香落到小黑貓濕潤的鼻尖,如沾上一片花瓣般輕柔。
“謝謝”
令梨又輕又快地親親他的鼻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