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結了帳,拉低兜帽,匆匆隱沒在人群中。
金鱗城郊,一處偏僻的山峰。
令梨一手握住山峰上凸出的巖石穩住身體,一手握住令瓜劍,懸在空中一下下鑿洞。
伽野蹲坐在令梨肩頭,向下看是令人眩暈的高度。
不愧是修真界對雜耍技巧掌握得最為嫻熟的劍修,徒手握巖石,懸空鑿洞穴都是家常便飯。
伽野忍了又忍,沒忍住,問道“你不能邊御劍邊鑿洞嗎”為什么非要挑戰人體極限
令梨“不能,因為我只有一柄本命劍。”
瓜瓜又不會分身術,怎么讓她邊踩邊鑿
伽野當然知道劍修只有一柄本命劍,但問題是,哪個劍修全身上下真就只有一柄劍半個備選方案都沒有的嗎
“伽野少主,你的思想很不對頭。”令梨邊鑿洞邊教育貓貓,“是哪個水性楊花的劍修帶壞了你”
“本命劍,劍修的正宮娘娘,地位不可動搖。不同的本命劍性情不同,有的比如我家瓜瓜,生性好妒、殘暴喜戰,完全容不下二房三房。有的性格溫婉寬容,見主人花心多情,只私下默默流淚,故作大方。”
“但是,本命劍的寬容不是劍修腳踏多柄劍的無恥理由。”令梨義正言辭,“優秀的劍修應該對寶貝劍一心一意、絕無二心,寧可自己流汗流血,也不能讓本命劍掉一滴眼淚”
說話間門,一個容納兩人的洞穴在令瓜劍下成型,梨花白劍穗得意晃了晃,落回令梨背后劍鞘時故意打了下伽野的貓耳朵。
令瓜看伽野不順眼好幾天了,它希望這只黑不溜秋的貓記住,誰才是令梨真正的大寶貝。
令梨沒發現劍靈和貓貓之間門詭異的修羅場,她撣了撣洞穴里的灰,掏出一只蒲團放在地上,邊在地下種靈脈邊問伽野。
“我閉關期間門,少主有何打算”
有的修士閉關很忌諱外人,忌諱到特意把自己養了許久的文竹搬到屋外文竹是植物,植物也是生物,在下閉關的時候不允許周圍存在任何生物否則在下定會走火入魔
令梨屬于不太忌諱的類型,她閉關閉著閉著,無聊了還會和瓜瓜聊天,不耽誤修煉。
如果伽野愿意,令梨可以給他鋪個貓窩,讓他在她閉關期間門掌握冬眠這項有用技能。
伽野既不想呆在黑黢黢的山洞里練習冬眠這項小貓咪并不需要掌握的技能,也不想一只貓單獨在金鱗城游蕩。
給他下藥的人還藏在暗中,東海風云會是修真界一大盛世,難免其沒有派眼線到金鱗城盯梢。
他得去打探消息,又不能暴露自身狀況。
“擬鳳道君既然是妖修,又位至化神,必然有我族的聯絡方式。”伽野張了張爪子,“只是不知,與他有交情的是我哪位族人是敵是友”
“我欲前往他府中一探究竟。擬鳳道君為女選婿,這位女主角是何模樣,阿梨難道不好奇嗎”
令梨當然好奇,擬鳳道君選定的男主角是她師兄,現在師兄未至,合該由師妹替他預先相親。
“好奇。”令梨老老實實地說,“可我要閉關。同門之情與相親盛宴在勝利面前不值一提,我只是個無情的勝利機器罷了。”
“誰說兩者不可兼得”金眸黑貓優雅地盤坐在令梨面前,貓瞳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族有一門秘術,可以將他人一縷神魂寄予自身,共享視覺和聽覺。”
伽野邀請道“如何,阿梨可愿予一縷神魂給我”
該怎么做令梨在伽野的示意下伸出左手,黑貓湊過來,含住她的無名指。
“這里最靠近心臟。”伽野的聲音有些模糊,“我要咬出血來,會有點痛。”
說罷,尖牙刺入令梨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