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何必要走”令梨不解道,“我看擬鳳道君千金院子里的防守也不嚴格,我們尋個偏僻的角房住一晚問題不大。”
守衛的威脅確實不算什么,伽野心道,那只大白鵝本鵝才是最大的危險。
瞧她抱著梨花枝不松手、眼角含春臉頰泛紅的模樣,活脫脫芳心暗許的懷春少女。
不過是平地摔被阿梨扶了一下而已,以為能順桿爬上來攀交情嗎
伽野不悅地甩了甩尾巴區區一只鵝,走路走不穩,天天掉羽毛,沒有毛茸茸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耳朵,毫無核心競爭力
阿梨可不是能被輕易碰瓷的老實人,她不會被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伎倆迷惑
伽野也是靠天時地利人和加上心機貓貓得天獨厚的話術技巧,才讓她良心發現,決定對他負責。
“我對鵝毛過敏。”伽野面不改色地說,“和她呆在同個空間門里,我無法呼吸。”
竟是這樣令梨愧疚道“你在屋子里呆了那么久,是不是很難受”
“嗯,很難受。”黑貓濕潤的鼻尖拱亂小倉鼠的背毛,語氣低落,“很需要阿梨的安慰。”
團子大小的倉鼠沒有反抗,令梨轉過身抬高爪子捧住黑貓的腦袋,蹭了蹭他的側臉“這樣能讓你感覺好點嗎”
“稍微好了一點點。”伽野貓貓比劃,“如果阿梨能離鵝有多遠是多遠,我就一點兒都不難受了。”
黑貓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這么可愛你一定會答應我吧”的模樣。
令梨對妖修間門不同種族的恩怨情仇有所耳聞,她在逢君城相親市場上就看到過點名不和狐族談戀愛的七彩雉雞妖修和喜歡吃雞所以打死不娶禽類的狐族。
貓和鳥,聽起來確實不對付,不能怪伽野敵意太重。
“平時離她遠些倒無妨,如果我們不私闖民宅,本也見不到風云會最后才會登場的女主角。”令梨思索片刻,認真提議道,“等我出關,給你買個口罩可好”
她眼神亂瞟,忽地一亮“就像那種,能不能防鵝毛過敏”
伽野定睛一看,一只嘴上戴著口枷的黑犬跟在主人身后,沉默又兇殘的眼珠盯著路過的每個活物。
伽野“”
姑且不提口枷透氣根本防不了花粉過敏和鵝毛過敏。
單就這個造型,他不得不懷疑阿梨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黑貓狐疑的金眸對上少女澄清的明眸,令梨坦坦蕩蕩,反而襯得小貓咪詭計多端滿腦子黃色廢料。
何等狡猾的人類,貓貓嘖了一聲,啊嗚一口叼起倉鼠團子,一步一顛地沿著街道溜達離開。
在天黑之前,他要尋個干燥舒適的臨時小窩暫且安頓下來。
至于倉鼠小梨,是讓她埋在貓肚皮淺淺的絨毛里呼呼大睡,還是蓋著貓尾巴小憩,又或者趴在長長的背毛里邊睡邊劃水,要看伽野今晚的心情。
金鱗城靠海吃海,城中居民習慣早早起床出海捕魚,趕著清晨第一縷霞光來到海市,挑些新鮮的海貨回家。
東海水域澄澈干凈,系著頭巾的漁民幾刀片開滑膩的魚肉卷成花朵形狀“嘗嘗刺身都是好貨,剛從海里拖回來的。”
“看看我家的貨,干凈得很,拿回去都不用吐沙,直接上籠清蒸,蒸熟了澆一層辣油熬的蒜蓉,香的很”
“回回來金鱗城,都是一樣熱鬧。”
軒曉眺望魚鱗般鱗次櫛比的瓦片,朝霞映得屋檐金光閃閃,與城門口“金鱗城”的巨大牌匾交相輝映。
“再過些日子東海風云會舉辦,還不得像是一碗冷水澆進油鍋,炸得人臉皮開花。”
軒曉不是第一次來金鱗城,他在這座城市留下過無數難以言喻的復雜回憶,幾乎埋葬了他的青春。
凌云劍宗派代表隊參加東海風云會,雖說奪冠的希望肯定是寄托在宿回云身上,但宗主怎么可能讓他最最心愛的首席弟子孤軍奮戰必須有人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