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裝靈石的乾坤袋是星天城拍賣會送的,她珍之又重地把信物放進繡西瓜圖紋的私人乾坤袋里,笑道“借你吉言。”
越過莊家,令梨拉攏兜帽,融入金鱗城川流不息的人海。
“明明一副覺得阿梨輸定了的模樣,客套話說得倒是利索。”伽野坐在令梨肩膀上,尾巴掃過她的長發,“阿梨下了血本,是對自己信心十足”
“師兄修行年歲長于我,修為亦高于我,受無心劍尊指點與宗門傾力栽培。我不久前還是外門一小小的筑基弟子,將我們放在一起比較,怕是徒增笑柄。”
令梨撩起滑落的黑發綰在耳后“話雖如此,要我在比試之前承認自己會輸,絕不可能。”
“我不是懷著一顆輸心握劍的。”
金鱗城,風云樓。
令梨對門口的侍者展示自己的選手報名表,被恭恭敬敬迎入樓中。
令梨來的不早不晚,風云樓已經聚集了一眾修士,男修不約而同坐在西側,女修聚團坐在東側,令梨左看右看,坦然坐在了中間性別未知、不男不女,她坐當中。
坐中間的修士不少,有披黑袍的、披白袍的、披七彩霞衣的,怎么神秘怎么來。
他們一部分是像令梨一樣不可見人的逃犯,一部分是和網友約好面基但玩了人妖號的樂子人,怕是不等風云會開始便有一陣腥風血雨。
賽程一直到黃昏才公布,有得等,令梨閑得無聊,低頭悄悄玩貓。
黑斗篷又大又寬,容納她兩只手和一只小貓咪綽綽有余,伽野咬住令梨的右手用虎牙磨蹭,任憑她的左手順著背毛來回撫摸。
令梨在一樓大廳玩貓,不知道風云樓二樓有人正在看她。
白萱萱起了個大早,正是為了在風云樓堵住讓她胸口小鹿狂跳的那個人。
“爹爹,坐在中間是代表什么”白萱萱茫然地問她的父親。
擬鳳道君年歲已高,眼角有不淺的魚尾紋,姿態卻很矜持優雅,宛如梳羽的天鵝。
“不男不女坐中間。”擬鳳道君說,“不愿意公開性別的人、不敢露出真容的人,坐在當中。”
白萱萱好神秘,我好愛。
擬鳳道君很是瞧不上遮掩真容的修士“一個兩個小輩,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遮遮掩掩。”
“就算身負通緝令,既然到我金鱗城參加風云會,便是本座的客人。饒是有仇家尋來,難不成敢下我的面子,在我眼皮底下捉人嗎”
擬鳳道君冷哼“放眼修真界,沒有本座罩不住的逃犯。”
說話間,擬鳳道君的管家進屋,在他耳邊悄聲道“九重宮來人,他們道魔尊懸賞的人還無下落,雖說對方極大概率避開風云會這等盛世,但還請道君稍作留意,有消息即刻上報魔域。”
擬鳳道君“這個自然,魔尊要抓的人豈是我能保住的,某不會拂尊主顏面。”
白萱萱爹你變臉變得也太快了。
擬鳳道君睨了女兒一眼,道“為父并非畏懼,而是為你著想。魔尊懸賞的是凌云劍宗一位女修,魔域不懼與正道第一宗門對上,我可是想和凌云劍宗結親的。”
提起結親,白萱萱心中不快,余光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看向一樓大廳黑袍下的身影。
那人也是劍修。白萱萱揉亂衣角,心跳砰砰,說不定是凌云劍宗門人呢即使不是,身為金丹真人,拜師入宗也不難的。
而且人家來得那樣早沒到黃昏就來了,凌云劍宗連影子都沒露一個,一看就是要壓點到。
其他參賽者早早離開座位互相攀談,只有那個人一直耐著性子坐在原位,不言不語,涵養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