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門廳,灰衣修士陡然驚覺大廳中人數不少
能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大多傲氣十足桀驁不馴,如此多的人匯聚在此,怎會如此安靜
灰衣修士咽了口唾沫,通往二樓樓梯的路被人干干凈凈清掃出來,仿佛在歡迎人們上前。
這時,灰衣修士突然在人群中看見一位同鄉對他悄悄擠眼,他連忙不動聲色靠攏過去,傳音入密道“賢弟,愚兄有所不解”
“我懂,莫出聲。”同鄉謹慎傳音,“你可集齊了五枚風云牌若是齊了,上二樓便是,無人阻你。”
灰衣修士愈發不解“我看賢弟端坐于此,難道不是和愚兄打得一個主意沒有憑證,自然要想辦法從有憑證的人手里奪”
同鄉箭步上前,死死捂住灰衣修士的嘴,強行掰過他的臉往靠近樓梯口的座位看。
灰衣修士掙扎不得,只好順著看去。
入眼是一襲令人心神驚顫的血衣。
斑駁的血跡大片大片染紅白衣的袖擺,幾乎看不出原本的白凈,只有繡在肩頭的梨花云紋干凈得一塵不染。
流云劍倚靠在宿回云腿邊,他黑沉的眼眸專注地望著門口,似等故人歸。
“想死你就現在鬧。”同鄉壓低聲音,“知道宿真人身上的血哪兒來的嗎一眾不怕死的家伙企圖圍剿他,現在連具全尸都拼不出來。”
“聽說原本圍剿宿真人的人還要再多一倍,但突然冒出了個黑袍劍修,拿著無字牌引走了近一半的人。”同鄉道,“否則就算宿真人天縱奇才,怕也要隕落于昨日。”
“黑袍劍修手握無字牌,又奪了諸多人的風云牌,早早趕來風云樓候在此處的人,幾乎都存了從那人手里奪牌的心思”
同鄉話音越來越低,最后幾個字聽得灰衣修士毛骨悚然“你難道不好奇,一千零一位金丹真人,為何只剩大廳里這幾十來位嗎”
因為企圖埋伏在這里的人,都被宿回云殺了。
冷汗打濕了灰衣修士鬢發,血衣上的血在他眼中愈發鮮紅,仿佛他自己的血液也飛濺其上。
宿回云忽地站起身,迎著門口上前兩步。
一角黑袍晃過風云樓門檻,來人警惕地探了探頭,走得很是猶豫。
她的目標顯然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左顧右盼間既謹慎提防有人暗中出手,又似乎很納悶竟然沒有埋伏
沒有埋伏,她可就上樓了
令梨走過門廳,徑直向樓梯走去。
白與紅的對比色令人觸目驚心,令梨第一眼看見自己親手繡的梨花云紋,第二眼才看到師兄本尊。
師兄無礙真是太好了。
令梨開開心心,連腳步都快了些許。
她正欲走到宿回云身邊,突然一個激靈不對,她披著馬甲,師兄應該不認識她。
師兄站在樓梯口,許是比她先到一刻,正要上樓,聽到又有人進來的動靜,回身來看。
令梨不能自作多情上去攀交情,她要理性,克制,將素不相識的陌生道友人設貫徹到底。
令梨在距離宿回云三步開外停下腳步,疏離又不失禮貌地點頭
“宿真人,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