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瓊腳尖踩著那人肩頭,不允他再靠近,又羞又惱,“大清早的,你又想作甚”
遲清恩看見她柔軟白皙的臉頰染上淡淡緋色,眸光不由得變得幽沉。
微濕的長指圈住那截細白腳踝摩挲著,指印留下幾許潮潤水色,暴露在空氣中泛起幾許涼意。
“不早了,瑞王府的賓客都已用過早膳,唯獨阿皎還在睡著,王府管家都派人詢問過兩回了。”
察覺她用了力氣妄圖抽離,遲清恩握緊幾分,側頭親在光滑細膩的小腿上,眸底壓著一簇未熄的火焰,嗓音微啞。
“昨夜的東西留在里面還沒摳弄干凈,我看紅腫的厲害,等會兒得涂上藥膏好好滋養著,不然這幾日大抵不會好受。”
謝明瓊聞言耳根子燒得通紅,恨不得立馬縮回蚌殼里躲開那束直白熾烈的目光。
奈何腿還酸軟著也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強忍著羞意偏過頭,語氣故作冷淡,“清理無用,得喝避子湯藥。”
如今的遲清恩不過是個十七歲孤傲不馴的少年郎,那男子避孕的藥方子不知何時才能找到。
想想還有兩個月之久,謝明瓊便覺得頭疼,依著昨日他那蠻橫兇狠的模樣,估摸不會顧及她。
遲清恩知道這是必然之事,可還是下意識抿了下唇,緩聲道,“避子湯藥已經讓人熬好,裝進水囊中了。”
他記得那男子藥方和劑量,只委屈阿皎這一次,不會再讓她喝苦藥。
謝明瓊沒料到他提早備好了,心中微安,而后又掙扎著,“日上三竿了,你快放開我。”
她得早點收拾好,去見一見當年這些賓客。
重來這一遭,定不能白白失去機會和線索。
見她迫不及待要離開,少年唇角抿平,握著她的腳踝忽然用力一拉拽。
“啊”
謝明瓊不由得驚呼出聲,整個人被拖到了床榻中央,腦袋旁的床褥被一只大掌壓著微微下陷,上方視野里是那張熟悉的有幾分瘦削青澀的俊臉。
少年的眉眼已經能初窺幾年后的驚艷昳麗,只是那雙瀲滟幽暗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她,和記憶中的散漫肆意差別極大。
那種違和感又隱約浮現。
他的身子俯傾壓下,無聲蔓延的壓迫侵略感也隨之籠罩下來,謝明瓊像是一只快要炸毛的貓兒,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咽了下口水,“你又想作甚”
他高挺的鼻梁輕蹭著她的鼻尖,清晰窺見她眼中的不安,唇角輕勾了下,善心提醒,“還沒清理干凈。”
少年修長有力的長指如同一條黏膩光滑的毒蛇,順著白皙的肌膚游走著攀爬而上。
被指尖抵住,謝明瓊身子顫了一下,反應過來便拼命往后躲縮著,她太熟悉他那惡劣的小動作,“不用”
他似是漫不經心點道,“也沒有涂藥。”
她咬咬牙,“我自己擦。”
“”遲清恩忽然就放開了她,坐起身握住她的手攤開,將一個小瓷瓶放進她掌心,“那就阿皎自己來吧。”
謝明瓊握著手里微涼的瓷瓶,而后攏著松垮的衣襟慢吞吞坐起。
然后瞥一眼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看著她的少年,細細柳眉皺起,“你還在這兒作甚”
“阿皎若涂不仔細,我也能提醒提醒。”
“我用得著你么”
“許是會用得到,阿皎又瞧不見自個兒。”遲清恩說著,看了一眼朦朧床帳外的梳妝木桌,若有所思。
“若阿皎不愿讓我動手,那我給阿皎舉銅鏡照著”
十七歲的遲清恩怎這般難纏
謝明瓊又羞又惱,想要踹他兩下解氣,又怕他再一次抓住自己的腳踝不松手。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心一橫,扯過薄被蓋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