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外面怎的回事”
瑞王府唯一的命案是出自她手,他們分開不過一時辰,為何王府要突然捉拿遲清恩
廳堂里喝茶的貴女也紛紛好奇起身,“遲清恩是何人”
“我知道,他呀,是平南侯府那個庶子,一向獨來獨往,長得倒是俊俏。”一個紫衣少女皺著鼻子,頗為厭惡,“可他也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手段暴戾狠辣。”
“八成這李公子也得罪過他。”
謝明瓊聞言眉頭皺了皺,邁快了步子些走至檐廊下。
廳堂前的寬闊庭院里,一抹赤影被王府侍衛持著刀劍圍困著,步步緊逼,不容逃脫。
她望向那人,卻正對上那雙瀲滟含笑的桃花眼。
姿態懶漫放松,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而后方,元景疏一襲清雅白衣與諸位郎君緩步而來,“遲二公子。”
他望著被包圍的紅衣少年,揮手示意侍衛散開些,上前一步。
“本王只是要確認你昨夜去了何處,你將昨日行程講清,本王不會冤枉你。”
謝明瓊抿緊唇,她直覺覺得遲清恩不會說出昨夜與她之事,可他消失了一整夜,若不說出個一二來,很難洗得清。
明明前一世里,沒人將此事揣測到他身上的,這一世是怎的回事
遲清恩掃過元景疏身后的嫡兄,似笑非笑,“瑞王殿下,只需確認的話,何須這么多人手持刀劍圍堵”
遲良晉站在元景疏身后,一臉怒容,“你別那番無辜模樣,殺了人竟還敢逃竄”
元景疏眉頭微皺,“遲世子,二公子只是有嫌疑,尚未定罪。”
遲良晉恭順道,“殿下,遲清恩心思向來深沉,吃硬不吃軟的主兒,您若太和善,他便會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他一副隱忍姿態,“他惹出如此禍事,我父親定饒不了他,還請殿下將遲清恩交給我,我自會把他送到官府為李家賠罪,也請殿下給我平南侯府留一絲顏面。”
“遲世子莫急。”元景疏不緊不慢的回應一句,望向被圍困著依舊挺拔的紅衣少年,若有所思。
這遲家二公子方才遭侍衛追逐之時還拼了命的往外逃竄,如今被困住了反倒氣定神閑,連親兄的指責也不甚在意的模樣。
“遲二公子不為自己辯解一二么”
“辯解”遲清恩玩味地挑眉。
經過前世那番交集,瑞王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肯解釋一番力證清白,定不會讓嫡兄如愿。
不過若真解釋了
他不必去看,也知道她同旁人一樣靜靜地看著他。
如今的小阿皎對他沒有半分情意,回避著,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估計現在正緊張的咬著唇,生怕他“出賣”了她。
遲良晉則擰著眉,“殿下,那染了血的斷燭就在他房里,罪證在,我平南侯府絕不會包庇徇私的。”
“嗤。”遲清恩聽不下去,嘲諷一笑,“遲良晉,你我關系有多糟糕,瑞王殿下大概有所耳聞,瞧你迫不及待將我扭送大牢定罪的樣子,還用殿下擔心平南侯府會徇私”
少年眉眼昳麗,看著嫡兄黑沉下來的臉色,薄唇輕勾,桃花眼中盛滿了愉悅之色。
但也只是一瞬罷了。
下一刻他臉上的笑意便斂起,眼底染上濃郁的狠戾,輕肆譏諷,“那李家公子本就該死。”
長得都不如他,還膽敢染指阿皎,死得實在輕易。
謝明瓊驟然攥緊拳頭,忍住走出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