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這堂姐弟二人五年后妄圖挖他墻角之事,他記得清楚。
不容謝明瓊組織好語言解釋,遲清恩便抱著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明瓊這次沒有再掙扎,將他眼底不易察覺的血絲收入眼中,若有所思。
見他熟門熟路穿過小道朝著后山的書亭走去,她默默將銀鐲戴回腕間,等調整到合適的大小后,搭在他肩頭的手掌順著肩背慢慢摸索。
青年喉結滾動了下,挺拔的脊背隨著指尖靠近,漸漸僵硬起來。
坐落于繁花盛綻中間的六角書亭近在眼前,垂落的竹簾隨著山風飄動,是個頗有詩意靜心潛讀的好去處。
謝明瓊的目光從后面那三個自以為悄無聲息跟來的身影上劃過,細指落在青年背后有些厚重的傷處,輕輕按住。
“你昨日未到國子監參加第一場月考,是去了何處”
遲清恩腳步微頓,踏上書亭的臺階,同時指間松開袋帶,任書袋掉在一旁。
“我答了卷子,不曾逃考。”他回答著,攬抱著謝明瓊放在腿上,細細整理好她微亂的裙擺。
握著女子微涼的纖手,額頭抵在她肩上,嗅著熟悉的淡淡的馨香合上干澀的眼睛,遲清恩的心情一下安靜平和起來。
“瑞王殿下可以替我作證,我認真做了卷子。”
他嗓音低沉,不再刻意遮掩著疲色沙啞,“昨夜在訓練場考核武藝。”
昨日是順親王安排好的死士考核,夜五年紀小經驗尚淺,他替他擋了一劍。
謝明瓊聞言眸光微動,垂下眼,只看見青年俊美異常的側顏。
“傷口好疼,怕是崩裂了,阿皎替我重新上藥可好”
謝明瓊抿下唇,訓練場莫不是順親王那里
聽他提及瑞王,那該是與瑞王同在一個陣營,脫離順親王只是早晚的事。
紅唇剛啟,還未說話,又聽遲清恩啞聲道,“傷口丑陋,血氣也難聞,我可舍不得為難阿皎。”
謝明瓊猶豫了片刻,手掌輕柔落在他后背上,輕聲道,“不過是包扎傷口,沒什么為難不為難的。”
“你這考核是整整一夜”
遲清恩聽著她輕柔緩和的語調,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笑,緩緩收緊手臂,“對,整整一夜。”
“我從訓練場出來后尚未到四更天,便想看一眼你,但你不在謝府。”
青年語氣聽起來有幾分低落,謝明瓊忽覺得方才他一聲不吭與她較勁大抵是覺得委屈了。
但他一夜未睡,怎還跑到這后山書亭來。
想著,便推了下他,“你既未睡便早早回去休息罷,再有兩個時辰就該第二場考試了。”
遲清恩聞言睜開眼睛,撤開身子復雜的看著她,“阿”
“你要好好養好精神,待秋日你我都該準備結束學業的考試,自不能讓夫子失望。”
謝明瓊自然的打斷他的話,假裝沒看明白青年眼神中的含義,垂眸替他理了理被她扯歪的衣襟。
“正好這兒幽靜安寧無人打擾,你在此地小憩一會兒,我給你帶些早點過來。”
遲清恩見謝明瓊低垂著眼睛不看他,便知道她是故意裝作不懂,“阿皎陪著我,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