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拎著快餐從店里出來,被西方漫天金紅的晚霞晃得一陣眩暈。
恰是傍晚時分,日落晚霞也正常,可現在是陽春三月,怎么也不該有這種侵染大片天空的火燒云吧
不知道為什么葉凌腦袋有點迷糊,同時后頸發涼,總有一種被什么盯上的危機感。
她讓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可能是天氣乍暖冷熱交替導致的異樣感覺。
她拎著快餐從西門刷臉回小區,剛進門就聽見一個男人在綠化叢里咆哮。
男人六十來歲的樣子,發根銀白發梢烏黑,正臉紅脖子粗地揮著棍子在灌木叢里狠狠搗著什么,嘴里罵罵咧咧的“這些死貓死狗我非得打死你們不可。”
葉凌認出來,這是五幢一個業主,平時就脾氣暴躁,動輒和人吹胡子瞪眼不是舉報這個就是要驅逐那個的,上到看孩子的老太太,下到穿尿不濕的小孩子,他都能和人吵起來。
此時他雙眼通紅,一副失去理智的樣子。
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很多人脾氣格外暴戾,葉凌第一反應就是躲開。
“你個該死的,看我不敲死你”老男人突然掄著棍子朝葉凌打過來。
他在綠化叢里,葉凌和他隔著遠遠的,她立刻跑掉了。
老男人兀自罵罵咧咧的,“你別跑,那天你放狗咬我,今天我就把這些死貓死狗都打死。”
葉凌早跑回家了。
前幾天葉凌晚飯后下樓散步消食兒,正好碰到一起拼單的鄰居范阿姨在遛狗。
范阿姨就站著和她說幾句話,那只小博美在草叢里找它常吃的一種草藥,結果這個老男人路過無緣無故就罵了一句,“你們這些狗人,到處拉屎”
范阿姨很生氣,她遛狗一直拴繩子,而且帶著夾便器撿狗屎的,“我一直撿你看不見做人別欺軟怕硬,不敢找那些不撿的專門找我這個撿的罵罵咧咧。”
老男人當時就氣得一腳朝小博美踢去,小博美突然被踢也來了兇性,“汪”的一口就咬在他腳踝上。
為這事兒男人一家鬧得很兇,又是報警又是要把狗打死的非要鄰居賠三千塊給他。
范阿姨說小博美每年都打疫苗,只肯賠兩百。
最后在派出所、社區、物業的調解下賠了五百。
老男人還是不滿意,每天掄著棍子在小區里打流浪貓,已經生生打死好幾只。
有業主打電話報警,老男人又暴怒,一邊打一邊罵喂流浪貓的業主,認定是她們舉報自己。
他看到葉凌和博美主人說話,認定她們是一伙兒的,又因為葉凌每次都一個人他就半點都不怕。
他掄著棍子去追打,卻不見她的蹤跡,只覺得熱血上涌咕咚一頭栽在地上。
他渾身抽搐,白眼球已經徹底變紅,黑眼球翻進去一點都看不見,很快舌頭也吐出來。
他之前在綠化叢發瘋,其他業主不敢招惹全都躲著他,這會兒他突然昏厥自然也沒人第一時間過來管他。
葉凌回家以后就關門洗手開始吃飯,吃過飯生怕碰到那個暴躁男人她就沒下去散步而是直接干活兒。
去年夏天她因為生病休學在家,就把之前打扮娃娃的興趣撿起來,專門給一些娃社、娃娘做精美小衣服、小首飾,因為手藝好產品頗受歡迎。
正忙著12樓小群有人她。